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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节 可笑真心（第6页）

「试试？」我问捻桃花。

捻桃花反手抱紧我的腰身：「试试。」

段长明脸色一变，几乎是咬牙切齿：「白袅袅！」

我回身看向段长明，在很小的时候我们曾一同嬉戏，亲密无间。有一天正巧遇到人家娶亲嫁女，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大红的轿子伴着喜乐缓缓而过。年幼的我看得出神，我们一群孩子挤挤挨挨，都想求一阵暖风吹开轿帘，窥一眼新娘子如花似玉的脸。

段长明与我打趣，问我是不是也想嫁人，我告诉他我将来要成为一名大侠。

而大侠就应该与大侠在一起，我白袅袅，将来是要与名震天下的侠客白头偕老的。

我已经和捻桃花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方，身后零星碎石滚落砸入下方的碧涛。

「段长明，我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只嫁大侠的。」

我说完，拉着捻桃花纵身一跃，跳下断崖。

捻桃花将我抱在怀里，对着崖上的段长明高声朗笑：

「段兄！你老婆真棒！」

「……」

我带着无语跟捻桃花一同砸入水面。

从这个高度跃入水中，虽说水面不一定如石板那样坚硬，但也是九死一生，普通人或许会当场毙命。

幸运的是我与捻桃花都习武，而入水前捻桃花将我护在了怀里，所以除了肩上的箭伤撕裂外，我没受什么罪。

我拖着替我受了罪一时昏迷的捻桃花，从水中游上岸，找到一处偏僻的石洞，探了探捻桃花的鼻息和脉象。水流冲走了他一直盖在脸上的面具，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真容，面如冠玉风流倜傥，若单说相貌，当真万里挑一。

过了一会他苏醒过来，趴在地上呕出几口水，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还挺有意思的。」他靠在石壁上笑嘻嘻地跟我说，我看着他，忽然跪了下去。

「民女拜见殿下。」

捻桃花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褪去：「你那天晚上看到了我的玉佩。」

「是。」

那夜虽然只有一瞬，但我仍旧看清了上面的内容，顶好的羊脂玉，刻了一个禤字。

而禤，乃国姓。

通常而言，百姓是无需避讳天子姓氏的，不然若是天子姓李姓王，难不成天底下七八成的人都要改姓不成？可开国陛下却偏偏是个如此特别的姓氏，为了表示忠心，除去皇家外，其余以禤为姓的人都改姓为「宣」，所以到现在，能用禤这个字的，只有皇亲国戚。捻桃花曾跟我说，要带我去霞州，霞州正是四皇子的封地。

捻桃花拧干了衣摆上的水，转身想走，我直接冲着他深深一拜。

「民女求殿下做主。」

「我帮不了你。」捻桃花发出一声嗤笑，「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只是论年龄，想来您应当是四殿下之子。」

他回身走向我，蹲在我面前示意我抬起头。

「我是四皇子的儿子，丫鬟生的，最小的那个。」他轻轻摩挲着我的侧脸，「我不过是冠了禤姓的一条狗，你觉得我能帮你什么？」

我笑笑：「殿下怎么不问问，民女能给您什么？」

捻桃花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你从那群马贼身上发现了什么？」

他当真不傻，不仅不傻，还敏锐得很。

「发现了一个，或许能助四殿下砍二殿下一条胳膊的消息。」

先皇后去得早，膝下只留下一儿一女，儿子便是二皇子。如今的皇后又诞下了四皇子，而太子之位空悬，二皇子和四皇子都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彼此争了数十年，都互不相让。

捻桃花果然上钩了，他起身看着我，神色晦暗不明，过了半晌，他嘴唇微动。

「成交。你帮我，我帮你。」

他朝我伸手，我借着他的力道起身，说出了自己之前未能说完得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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