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水能倒流时,人无再少年。[ 笔趣阁 https://www.bqg.la]
自上次夜里一别,她虽早知陆唯病情痊愈,此刻仍难掩心悸。
陆唯执起鎏金盖头棍轻轻挑开红纱,烛火在他眼底碎成两簇跳动的金芒:“娘子,该喝交杯酒了。”
席颜卿指尖微颤,将小手轻轻覆上他掌心,触到薄茧时忽觉鼻尖发酸。
桌上“早生贵子”
的喜果摆得整齐,陆唯执起酒壶的手却有些发颤,琥珀色酒液在交杯盏里晃出细碎涟漪。
两人臂弯相缠时,陆唯细心地提醒:“浅抿即可。”
说罢,便将她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耳尖红得快滴血。
“先卸了这凤冠吧,压得脖子该酸了。”
陆唯扶她坐到妆台前。
指尖解珠钗的动作,轻得像在触碰羽翼,金步摇坠地发出细碎声响,惊得他慌忙去捡。
席颜卿望着镜中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
却见他耳尖红意更盛,连后颈都泛起薄红。
忽听门外传来叩门声,钱氏的笑音裹着热气飘进来:“老三,娘打了艾草水,给卿卿泡泡脚解乏。”
陆唯开门时险些撞翻铜盆。
钱氏眼睛没有胡乱看,还细心地叮嘱:“卿卿有身子,你们早些歇着,明日不用来给我请安。”
话已带到,钱氏便快步离开。
房间内
铜盆里的水汽漫上两人面颊,陆唯蹲在床前捧起她的足踝时,指腹触到脚心一颗淡褐色小痣。
席颜卿望着他低垂的睫毛,忽然伸手替他拂开额前碎发,触到他滚烫的额头时,自已耳尖也烧了起来。
“娘说,明日不必给她请安,你安心睡到日上三竿即可!”
陆唯喉结滚动,慌忙寻了个话题,掩饰一下此刻高涨的氛围。
席颜卿垂眸,轻声应了句“好”
。
待收拾妥当,陆唯卸去外袍,将屋内烛火吹灭,红色纱帐缓缓落下。
陆唯长臂将她捞进怀里时,席颜卿听见他胸腔里擂鼓似的心跳声,震得她脸颊发烫。
陆唯将头埋在她发间,胸腔震动着传来闷闷的笑声:“终于等到这日了。”
黑暗中,席颜卿透过纱帐缝隙,她看见窗外半轮残月。
忽的,想起了席保渊,那个曾把她宠的无法无天的爹爹。
那时的她尚不懂事,只当是他害死了自已的阿娘,所以对席保渊从来没有过一句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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