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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大概不常跟人讲话，阿笙讲话总是慢吞吞的，声线却还是清越的。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的手里：「你…的…事，更…重…要。

」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不去上学了......」

我惊讶的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阿笙将眼睛半弯成小月牙的形状，做了个小人走路的手势，酒窝腼腆的陷进脸颊里。

他在跟着我。

我低头望了望鞋尖，又抬头说：「下次别跟着我了。

」

阿笙听话地点了点头。

8、

我借了阿笙的钱，换了所学校重新上学。

新学校只放周末的一个晚自习，所以我没什么时间去兼职。

高考前的一个晚自习，教室外飘起了雪花。

等到放学时间，路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雪。

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一群混混。

我不认识他们，却听到他们其中有人问：「你确定这个是季菀啊？」

我知道他们来得不怀好意，几乎是拼尽全力地撒腿就跑。

可雪地里太滑了，他们人也很多，一下子就抓住了我，往巷子里拖。

我喊「救命」，他们就不停地扇我耳光。

喊一声，扇一巴掌。

雪地里被拖拽出长长的痕迹，我感到喉咙里是上涌的血气，雪花落在眼睫上开始迷乱前方的场景。

隐约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穿蓝白校服的人，在雪地里蹬着收废品的三轮车，背影离我越来越远。

我拼命的喊他：「阿笙——阿笙——」

可他听不见。

他们捂住我的嘴巴，我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咬痛了那人的手，彻底放声哭喊：「阿笙！

」

回应我的是又一个响亮的巴掌，以及头皮撕扯的疼痛。

我被打得头晕目眩，已经没有力气再叫出声，嘴里混乱的喊着「阿笙」，仿佛这就是我求生的唯一希望。

也许我跟阿笙这么多年的交情，让他福至心灵地回头看到了我。

又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人，遇见这种事，无论是谁，他都会挺身而出。

他回头奔向了我。

跟这群混混扭打在一起，发了疯似的，一拳又一拳砸在那些人身上，见了血，像头野性未驯的狼崽。

我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阿笙死死地抱着我，不肯松开。

从他后背流出的血，顺着手臂蜿蜒，淌进了我的怀里。

最后我们倒在雪地里时，感觉四肢都变得冰冷发硬，落红映雪得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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