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水能倒流时,人无再少年。[ 笔趣阁 https://www.bqg.la]
汪新破了一个又一个案子,皮厚了,心糙了,沉稳了,可人贩子利用女大学生的善良,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儿,还是惹怒了他,说道:“你们可够狠的!”店主说:“不是我狠,是他们狠。”“你是帮凶!”“我错了,我该死!警察同志,知道的我都说了,算是弃暗投明、主动交代了吧?”“那个女贩子,叫什么名?”“这个不知道,他们都叫她英姐。”
汪新问了半天,店主苦着脸说一概不知,他的包子铺就是个临时中转站,只负责提供场地,赚点好处钱。汪新有点泄气,有价值的线索不多。
审讯完下班,汪新径直去了师傅家。马魁坐在桌前,喝茶看报纸,汪新一进屋就问:“师傅,您怎么走了?”马魁说:“你一张嘴就够用了,我在那儿待着,不是扯闲篇吗?”“您一张嘴,我不就闭嘴了?”“我刚要问,你就把我想问的话全问了,那我还说什么?”“您这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甩句文词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句句都在刀刃上,你是越来越能耐了,老厉害了。”“您老别夸了,我都如坐针毡了。”
“确实不错,好好干!”说着,马魁笑了。“师傅,您这一笑,还挺可爱的。”在师傅这里,汪新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还开起了师傅的玩笑。果然,马魁立马沉下脸:“可爱?”“不可爱了。”说完,汪新悻悻离去。
这个冬夜,无风作乱,异常平静。下班之后,沈大夫走在回家的路上,隐隐约约觉得她被人盯梢了。果真,在她反复观察之后,她发现了刘明。刘明走过来,笑着跟沈大夫打招呼,沈大夫有点生气地问:“你还有完没完了?”刘明说:“我担心你呀。”“我不用你担心!”“你不用,我也担心,这东西控制不了,抓挠得我坐卧不安。”“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可叫警察了!”“我也没干啥,警察来了,还能抓我?”“你跟着我了!”“谁能证明?我走道还不行?”刘明有些耍无赖。
沈大夫懒得再搭理他,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不过,她仍然甩不开刘明,慌张之下,她跑了起来,刘明也跟着跑。夜幕之下的你赶我追,甚是诡异。
沈大夫边跑边回头望,猛地撞上了前面的马魁,吓得惊声尖叫。马魁惊讶地问:“喊啥呀,吓我一跳!”沈大夫喘着气说:“马哥,你可来了!有人跟着我!”
此时,刘明已经追赶过来,马魁打量着他。刘明满脸带笑,对马魁说:“你好,我是沈大夫的朋友。”“他是我的患者,我跟他不熟!”沈大夫立即撇清关系。马魁盯着刘明,问:“同志,你跟着沈大夫是啥意思?”“你是谁?”刘明没有回避马魁的目光,问得理直气壮。“关你啥事?”“你不说清楚,我凭啥跟你说?”
马魁沉默片刻,说:“我是沈大夫她大哥。”“原来是大舅哥!”刘明立即热情地要与马魁握手,马魁闪开皱眉头说:“哪来的大舅哥,你跟谁攀亲戚?”“你好,我叫刘明,关于我的具体情况,已经跟沈大夫全都说清楚了。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吃饭,咱哥俩好好唠唠。”“唠啥?”“哥,我就跟你直说了,我喜欢沈大夫,想跟她处对象。”
不等马魁说什么,沈大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刘明。“沈大夫,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相处的机会,至于能不能处得成,我都认。”刘明依旧想要纠缠,他心有不甘,总觉得有了攻势,就能拿下。马魁瞪着刘明说:“同志,你听我说,想处对象没问题,但是你不能强迫人家跟你处。”“我没强迫。”“你尾随人家,不是强迫是什么?”“大晚上的,我是在保护她。”
瞧刘明还没有放手的意思,沈大夫的情绪大了,近乎尖叫:“我不用你保护!”马魁沉思一会儿,说:“这样吧,往后我来保护,你就省省心。”刘明委屈地说:“见不着沈大夫,我心里就没着没落的。”“那是你的事,不能为难别人。”“我这人有个长处,就是碰上困难绝不认输,不战胜困难,绝不罢手!有挑战才有意思。”“那就试试,看你能不能战胜我!”
两个男人较劲,寸步不让。马魁扯了扯沈大夫的衣袖,说:“走了,咱们回家。”望着那两个人结伴而去,刘明的心情像是跌落到十八层的地狱里,他无法呼吸。窒息,是他这个夜晚唯一的感觉。
马魁和沈大夫走到铁路工人大院外,沈大夫说:“马哥,多亏你了。”马魁站住了身,问:“这样的麻烦,你咋不早点跟我说?”“说了,你还能天天接我?”“我在家的话,你要是再这么晚回来,就招呼一声。我不在,你就尽量赶着白天回来,知道吗?”
沈大夫点点头,马魁对她摆摆手说:“回屋吧!”沈大夫好奇地问:“你去哪儿呀?”马魁说:“队里有事。”沈大夫叮嘱他注意安全。
马魁点点头,沈大夫转身进了大院。
冬天的夜晚,月光皎洁而清冷,马魁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向警队走去……
雪花飘飘,院里的灯都熄灭了。夜已深,处处寂静。
牛大力从院门外走了进来,他穿着破棉袄,顶着破棉帽,戴着口罩,抄着袖子。他朝周围望了望,径直朝自己家走去。
牛大力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家门口,伸手推门,门反锁了。他刚要敲门,又收回手。他来到窗前,推了推窗,窗户开了。他朝里面看了一眼,从窗户爬了进去,随手关上了窗户。
天亮了,雪停了,白雪覆盖着大院。牛大力的工友从自己屋里走出来,他提着痰盂,打着哈欠。工友来到房门前刚要打开,突然停住手。牛大力屋里传来隐隐的鼾声,工友循声音望去,愣怔一会儿,朝牛大力的房间走去。他来到屋门前,贴门听着,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推开一道门缝,看见有个人像只大狗熊一样蜷缩在床上。
工友迟愣片刻,咣当一声推开门,叫嚷:“你谁呀?哪来的!”半梦半醒之间,牛大力以为自己遭遇了什么,猛地坐起身,四下寻找着家伙。工友吓得抡起痰盂,里面的尿洒了自己一身,牛大力缓过神来,忙说他是牛大力。
听见动静,大院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好奇地往屋里看。老蔡招呼牛大力到他家来,大家吃惊地看牛大力穿着破棉袄,一时竟然不知说啥好。牛大力瓮声瓮气地问:“你们都瞅我干啥?不认得了?”“大力,你这是咋了?”老蔡关切地问。“我挺好的,回来看看大伙。”牛大力嘴硬地说。老吴实在没眼看了,脱着棉袄说:“破衣烂衫的,当我们瞎呀!”他脱下棉袄:“来,换上!”
牛大力一听,却笑了:“你们不明白的啦,在深圳趿拉鞋逛街的,说不定就是大老板啦。”看着众人的目光又聚在了自己的破棉鞋上,牛大力接着说:“这么说吧!这叫富不外漏。”说着,他脱掉破棉袄,眉头微皱,花衬衫露了出来。
马魁盯着牛大力,眉头紧锁。马燕跳了出来,打趣说:“看来还是咱牛老板!”“牛老板,这回打算咋安排我们?”汪新跟着起哄。“我家窗户总漏风,该换新的了。”蔡小年忙架秧子说。“芝麻小事,别跟牛老板提。”马燕向蔡小年眨巴眨巴眼。“那把咱院里的茅房垒个新的吧?”蔡小年越来越上劲了。
马魁来到牛大力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忙笑着打招呼。马魁抓了抓牛大力的肩膀,疼得他一缩脖叫嚷起来:“哎哟,马叔,您这老鹰爪子,我可扛不住。”“唉,你小子。”马魁长叹一口气,牛大力憨憨地笑了笑,汪新望着他俩,若有所思。
马魁招呼马燕回家吃饭,马燕不太想走,无奈马魁拽着她,只好说:“大力哥,等我下班了,再来看你。”一直沉默不语的汪永革说:“大力,你回来咋不告诉我们一声呢?我们也好提前把屋暖上。”“冷不丁冒出来,才有意思。”说着,牛大力开始东张西望,问:“小姚呢?”
气氛一下安静下来,蔡小年说:“她辞职了!”“就显你嘴快!”老蔡呵斥蔡小年。蔡小年不服气地说:“就算不说,他早晚也能知道。”见牛大力神情黯然,汪永革说:“就前段日子的事。”牛大力不死心,还想再问几句,老蔡媳妇的声音传来:“都让让,饭来了!”随即,老蔡媳妇端着一大碗热汤面,老吴媳妇端着一盘炒鸡蛋,从门口的人群中挤了进来。
二人把热汤面和炒鸡蛋放在桌上,老蔡媳妇招呼着牛大力:“大力,你先吃碗热汤面,暖暖身子垫垫底,等晚上蔡婶给你炖肉吃。”老吴媳妇一听,立马说:“嫂子,肉我包了,我杀只鸡!”牛大力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大鱼大肉腻得慌,吃碗面条,清清爽爽,热心暖胃。”
“大力,你慢慢吃,我先回屋了。”汪永革起身就走,汪新跟上说:“爸,咱一块走。”他转回头,告诉牛大力哥俩回头再唠。
邻居纷纷散去,老陆说:“我也得回去了。”“你们该忙忙,晚上都到我家来,咱们跟大力好好喝两盅。”老蔡盛情邀约。
“小姚为啥辞职啊?她去哪儿了?”牛大力不死心地问,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老蔡让大力赶紧趁热吃,得会心疼自己。
吃完早饭,师徒俩结伴上班,汪新问:“马叔,人家牛大力回来了,您咋连个笑模样都没有?”马魁说:“笑不出来。”“您别瞅见人家收泔水就看低了人家,只要挣到钱了,那就是能人!”“小子,你还嫩呀!”“我看出来了,他膀子伤着了。”“这买卖,不是谁都能干的,大力他遭了大罪喽。”
老蔡媳妇忙乎了一个早上,来来回回往返于灶台与牛大力之间。牛大力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像是饿死鬼投胎。老蔡一家抱着空碗,望着牛大力不胜唏嘘。牛大力捞起大碗里的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嘴吃了下去。老蔡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大力,吃饱了没?”
牛大力沉默片刻,端起大碗把面汤也喝了。蔡小年震惊了:“我的娘啊!牛魔王变成猪八戒了!”“这事真怪,本来不咋饿,可一张嘴,就……”牛大力话没说完,就呕了一下。蔡小年一看这架势,赶紧去拿盆,却被牛大力叫住:“我没事。”
牛大力回去睡觉,一阵慌乱,终是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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