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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一个破旧的土坯屋荒废了三年，门口已是杂草丛生，原来居住是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认识他们的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已在三年前都出门打工了，可是冥冥之中总是注定着有太多的巧合，一个捡破烂的发现了这个土坯屋里竟然躺着两具尸体，身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恶臭的气味究竟是谁对这对夫妇下了毒手？早已外出打工的他们怎么又突然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再精密的布局也躲不过法网恢恢，再聪明的凶手也会向法律低头
（一）
我在公安局侦查科任科长。这天，我正在翻着其他案子的资料，突然接到了刘家湾村长的报案电话。我们就迅速动身前往刘家湾案发现场。
刘家湾是一个很偏僻的村庄，农民们都守着自己的几亩地，盼着天过日子。几十年了也没发生过命案，对我们侦查小组来说，都快遗忘了这么个地方。
近几年，刘家湾还有些发展。那是因为附近几个村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毕业了回到家乡，看着那片十几年如一日的村庄，很是寒心，就鼓动那些年轻人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年轻人都好像在听他介绍天堂一样，于是按耐不住了，纷纷走出村子，不再指望那几亩贫瘠的旱地，都要外出打工了，觉得趁着年轻，不能被着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耗一辈子。就这样，外出打工的热潮被掀起来了，就连上了中年的人也心动了。
后来，就是这位从刘家湾出去的大学生被编制来到刘家湾当村长，这安排估计是上级领导对他能力的考验，所以让他来基层锻炼锻炼，做点业绩出来。他叫刘兴运，中农家庭，上面有两个姐姐，独子最小，天生又聪明，一步步考出了刘家湾，上了大学，是附近几个村最有出息的一个，或许还因为他父母给他取了这么个吉利的名字吧。
半年来，刘家湾已经不是以前的刘家湾咯，由于这个新的村长上任，村里开始搞“观光农业”估计这第一把火烧的够猛的，因此外来的人也多了。
年轻人就是不同，在外面跑的见多识广，提出的思想村民们就是擀面棍吹火——一窍不通啊，只能听从指挥咯，反正刘家港的前途就掌握在刘兴运手上了。
我们赶到了刘家湾，立即封锁了命案现场。
这是刘家湾偏北处的一家土坯屋，家门口已经是杂草丛生，听村民说，这儿荒废快三年了，主人是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男的叫刘聪，女的叫张凤，已经在三年前就外出打工了，到今天也没回来一趟。
村长刘兴运赶快向我反映情况，说是一个从外地来捡破烂的人经过这里，发现这间屋估计好久没人住过了，就在周围胡乱翻着破烂，转着转着，从已经快被白蚁吃空了的木门缝里看去，发现了堂屋正中间躺着两具尸体，赶快跑到村子里找人，村里人听了急急忙忙的去告诉了他。他就赶紧报了案。
这时候，村民们心里不仅嘀咕着这人怎么死的，还议论着这原来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自从搞了什么“观光农业”之后，连捡破烂的都来凑热闹了，看来这刘兴运真是不简单啊。
接着，我询问了围观的村民，让村民们确认一下两名死者是不是这土坯屋的主人，幸亏发现的及时，而且赶着秋天，天不热，腐烂的还不厉害，面貌还能辨认，由于男子已经毁容，难以辨认，不过男的从体形来看跟刘聪差不多，女子经确认正是张凤。
突然，有个村民说话了，有个人说不定能认出来，他是我们村出了名的接生婆，我们都叫她王婶，因为我们村穷，离县城医院太远，所以原来大多数家的小孩都是她接生的，说不好她知道刘聪的身上有什么特征，不过她现在有七十了，身体虽然很好，不算糊涂，但恐怕她受不了这惊吓。
于是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即让这个村民领着我去了王婶的家，见到她时，头发花白，不过大脑听清楚，身体也很刚强，看到我穿着制服，马上迎上来。
“同志，来有什么事啊？是询问刘聪的事吗？”
当时我很吃惊，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竟然点破了我的来意。
“别奇怪，刚我孙媳妇告诉我的，说要让我辨认一下死的人是不是刘聪。”
“哦，大娘，是的，我们不要求你去现场看，你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太方便，看你身体这么好，精神也好，听说是你给刘聪接生的，所以想问问你他有什么的特征。”
“同志，我告诉你，这刘聪脾气太坏，迟早会出事的。”她指了指椅子示意让我坐“同志，你请坐啊，刘聪这孩子是我看着他长大的，家里又不幸，父母也死了，家里也穷，找个媳妇也不容易，现在又落的这个下场，真的有点让人寒心啊。对了，我告诉你，他脖子上有个瓶盖大的黑色胎记，很明显的。胎记好多人都有的，我家孙子脖子上也有一块，不过比他的小好多。”
“嗯，大娘，谢谢您了，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哦，有时间我来看看您。”说完我就直奔案发现场。
经过检查男性死者，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正是刘聪。
之后，我吩咐我的助手小林带着几个侦查员围绕周边环境进行搜索，找到一些证物后，医检成员把尸体用冰冻柜运回去检验。
（二）
刘聪今年39岁，小学文化，由于家里穷，而父母在他十五岁那年得霍乱死了，正巧他去他远在山西的舅妈家玩，所以躲过了一截。二十多年过去了，因为村子里闹过霍乱，而家里有穷，所以一直都没娶上媳妇。
在五年前，刘聪去邻村张家岗放牛，突然见一女子在河里挣扎，他救了这个叫张凤的女子，结果得知这女子家里不幸，母亲死的早，和他相依为命的父亲最近得病因为没钱及时医治耽搁了也走了，家里也没什么亲戚了，所以她一时想不开就跳河寻死了。
刘聪得知张凤的家庭后，一时间觉得天为什么那么蓝，是因为他发现了天下竟还有比她不幸的人，还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可能和他厮守一辈子的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在刘聪耐心的劝说下，并把自己的家世告诉她之后，他才放弃了自寻短见的念头。张凤当年24岁，长得还很清秀，那时比刘聪整整小了十岁，或许是老天安排的巧合，同样的不幸遭遇，让他们有代沟年龄的人也走在了一起。
从此，刘聪在干完自己的农活之后，就立马去张家岗帮张凤。过了一年，他直接把张凤接到刘家湾跟自己一起生活，就这样同居了，结婚登记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概念。说着也怪，两人生活在一起也没怎么吵架，虽然穷是穷了点，但过得还挺融洽。
虽然他们不爱跟村里人打交道，可村里人也都知道，五年了，他们也还是两个人，没有生小孩。
又过了一年，也就是三年前的一天吧，一大清早的，两口子大包小包的拎着行李，像是要出远门。路上正好碰见了去地里浇水的村长，那时候还是华叔当村长，现在村长都换了两个了，现任的还是个大学生。他告诉华叔要去打工，到外面闯闯。华叔问他们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像没听见一样就走了。
当时华叔觉得刘聪这小子还长出息了，想着去外面挣钱了。虽然刘聪平常跟村里人不怎么来往，但心里还有几分高兴。
我找来了华叔，华叔告诉了我这些情况，也就是说村里人见刘聪夫妇死前最后一眼的只有华叔了。
我从刘家湾回来，抽着闷烟，看着天花板，很是费解。直觉告诉我这起凶杀案不是那么简单，而且要想破案会费一番周折，或许是职业的敏感性太强。
凶手杀害刘聪夫妇的动机是什么呢？村民们都一致认为从他们外出打工到现在，都再也没有回到住处，为什么又在几个月前死在了自己的家里了？男子还毁了容？究竟是谁这么痛恨刘聪，死了也不让他好看？那又为什么凶手不处理他们的尸体呢？
突然张局长来了，拍拍我说：“陈飞啊，这个案件局里很重视，觉得刘家湾可是十几年都没发生过这么大的事，而刘家湾现任的村长刘兴运其实是县里派下去进行锻炼的，他提出了“观光农业”的思想，县领导都非常支持，现在发生这种事，影响很不好。所以我们一致讨论限你们半个月内破案。今天是11月28号，必须在12月初给我个交代。不过，压力不要太大，相信你们年轻人的干劲。”
“我们会的，半个月内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那开始投入战斗吧，有什么困难及时向我反映。”
局长走了以后，我一个人还是站在那儿发呆，心里不断的出现着很多疑问，突然，自己头脑中的职业意识撞击着脑壳，好像有股力量把我牵引到了两具尸体面前。证据不会说谎，案发的周围环境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我再次走近死者，由于男性死者面容被毁，女性容貌完好，这总让我感觉有几分蹊跷，刘聪生前究竟和凶手有多大的深仇，至于让凶手对死者毁容。
我大体估计了一下张凤的死亡时间是在三个星期前，我接着对比了一下刘聪的尸体发现有些地方的腐烂程度和张凤的一致，可有的部位相差甚远，同时发现刘聪还没有开始腐烂的皮肤发红，肌肉有些膨胀。经过医检报告发现，而张凤的死因是中毒而死，刘聪是头部受到重物撞击而亡，凶器应该是铁锤之类的坚硬物。
这就让我感觉很敏感，死在一起的两名死者竟然腐烂程度不一致，死亡原因不一样，看来这个凶手太不职业了。这种情况的答案应该是刘聪夫妇死的时间不是同时，或许隔的时间在一星期左右，死亡地点或许也不同。
小林过来报告说：“陈科，我们在刘聪发臭的衣服里发现了他一个破旧的钱包，看上去至少用的也有三年了，钱包里只有十几块的现金和一些存款取款的发票，发票上写的都是刘聪的名字，但上面都已经发霉，之前应该打湿过，所以也造成上面的指纹很凌乱，无法取下完整的。奇怪的是，他外出打工，却没有发现他的身份证、暂住证或者火车票之类的东西。”
“哦，对了，由于在农村，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刘聪和张凤的照片，照片对寻找线索也很重要。”小林急忙补充道。
听完之后，完全可以排除劫财的可能性，可是案件的复杂程度很高，而且疑点是越来越多。
“大家过来，我安排一下工作。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七点，小林，你带小华几个人再去趟刘聪家再仔细搜搜，包括房子周围两百米内的任何地方，不能放过一点点线索，哪怕是一根头发。”我慎了慎“超然，你明天带着小张一组，你们去再次找找刘聪的村邻问问他生前的情况，都跟什么人来往，又不有仇家，还有他的性格怎样。之后，你们再去趟张凤原来的家里看看，问问她的村邻关于她的情况。”
他们听完安排就回家了，我在办公椅上又坐了不知多长时间，我走时看了下烟灰缸，大概就五根烟的时间吧。
一个人回了家。
（三）
我一遇到案子，心一秒都平静不下来，这一夜不知道是怎么渡过的，烟灰缸里的烟头一根一根的增加，站着又坐着，坐下了又站起来。感觉很困，可是大脑总是指挥着不要闭眼睛，也不知烟了多少根烟后终于睡着了。抽烟的人都认为烟可以提神，可是这夜我应该是被烟熏晕了。
天还朦朦亮，我就醒了，又拿起了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是被那几个问题困的走不出来。我不是怀疑小林和超然的工作能力，而是自己不亲自去看看，心里总没底，爬起来连局里都没去，直接开车开车前往刘家湾。
我开着车，感觉时间已经停止，恍然一会就到了刘家湾。
我把车停在了村口，步行往村子里走去。
小林也刚到一会，看见我了“陈科，你怎么也来了？这儿交给我们就行了，回科里等这就是了。”
“我哪安得了心啊，还是来看看，你也知道，我是喜欢第一线的，坐不住。你们去死者刘聪家里找线索，我去村里转转，问问情况。”
“好的，那我去了。”
我就在村里面转悠，碰到一村民，询问了华叔的家。于是，径直朝华叔家走去。
华叔正在门口劈材，见我来了，立马迎上来。
“孩子他妈，赶快给陈科长倒杯热茶。”
“华叔，不用了，我是来了解些情况，不用客气，再说这大清早的，也不渴。”
“天有些凉，不渴暖暖身子也好。走，屋里坐。”
我跟着华叔进了屋，房子很简陋，没有什么家具。
“你们的孩子呢？都应该成家了吧？生活过得还好吧？”
“大的儿子，二子是个女儿，三子也是个儿子。他们都出去打工了，这几年，三个孩子在外面还能往家寄点钱，就三子没成家了，生活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华婶很热情的递过来杯热茶。
“华叔啊，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刘聪的事。”我开始转入正题了。
“我也知道，你们工作也不容易，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说的。”
“嗯，刘聪还有不有什么亲戚啊？他去生前哪儿打工了啊？”
“亲戚嘛，好像在山西平遥他有个舅妈，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李岚，听说，他舅舅也死的早，有个儿子是个傻子，所以刘聪小时候在她家，很受宠的。可是自从刘聪父母死后，感觉刘聪也没去过了。对了，他父母是霍乱死的，他那年正巧在他舅妈家去有点事，所以幸免了。其他亲戚嘛，好像没听说过。”
“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她舅妈也挺命苦的。”
“那你知道她舅妈的具体地址吗？刘聪去哪儿打过工啊？”
“这个，我不太清楚。要能找到她舅妈说不定知道他去哪儿打过工，毕竟是自己的亲舅妈嘛，不过可惜，我也不能知道她舅妈的地址。”
“那你知道刘聪有没有什么仇家啊？在这村上有没有跟谁吵过架？”
“刘聪这人很难打交道，人心眼不坏，可是脾气暴躁，谁要惹毛了他那就不得了。说着我还想起来了，就在五年前，他和王婶的孙子，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接生婆，为了给地里浇水大吵了一架。由于刘聪家离村子中心有点距离，所以跟村里人打交道的机会也少了，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怪不得当时我问王大娘的时候，她也提到刘聪的脾气不好，还说早晚会出事。那王婶的孙子在家吗？”
“哦，他孙子也外出打工了，前些天也回来了，不知道现在走了没，现在年轻人差不多都出去了。”
“好了，华叔，耽误你了，我去王大娘家问问，顺便看望一下她老人家。”说着我放下茶杯就往外走了。
脚步一点都没敢慢下来，赶到了王大娘家，她老人家正在晒太阳，见我来了，正要从椅子上起来，感觉很高兴一样。
我连忙跑过去“大娘，你好好坐着，我自己去搬椅子，我来又是麻烦你的。”
“麻烦什么啊，小聪他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人心眼不算坏，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也让人难过，同志啊，我相信你们会很快破案的。”
“嗯，会的，您放心。你孙子跟刘聪熟吗？他也去打工了吧？”
刚说到这儿，王大娘的儿子过来了。
“你们可不是怀疑我儿子家顺吧？不就是原来为了浇水跟刘聪吵了一架嘛，我儿子绝对不会杀人，再说他也不在家，一年前都出去打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我只是想了解点情况，就是想问问你儿子去哪儿打工了，看看刘聪生前是不是也会去那些地方打工，以便能找到和刘聪来往的人，从而获得写重要的线索。对了，能不能给一张你儿子的照片借我看看啊。”
“哦，是这样啊，我也只是听他说过，但是我不识字，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个地方，对了，他半年前回来时，他丢家里有一张火车票，他走后还特地写信回来说关于这火车票的事，当时我收到信也看不懂，就让那邮递员给我念了这封信，原来他是想让我把火车票留着，下次回来拿，看看能不能去他打工的单位报销。结果十天前他又回来了，是因为我六十大寿，他还算孝顺，至于这张火车票，我拿给他，说报销不了了，就扔家里了。现在又走了，估计得到过年前两天回来了。”
过一会，他出来了，把火车票和照片递给我。
我一看从深圳返回的车票，时间是去年11月22号下午三点十分，是t654次列车。
“那大叔，谢谢您，这可能是我们破案很重要的线索，把这张火车票和照片给我，等破了案再还你行吗？”
“嗨，车票没用了，都放家里一年了，你要有用你拿去吧。至于照片是一定得还给我，我们农村人照相不容易。”
“一定一定。那好，大娘，我走了，有时间去县城里到我家里坐坐。”
刚起身，突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小林的电话，马上按了接听键。
“陈科，快来刘聪的土坯屋一趟，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
“好，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急忙向土坯屋赶去。
等我到了土坯屋，小林马上领我去了正屋后面的一间小屋里，发现是一个灶台，中间一个锅，但是和农村做饭的灶台有一点区别，就是锅的四周都用土坯砌了墙，这就是农村用来洗澡的。我小时候家里也用过。
“陈科，你看这锅底有张火车票，我发现了就立马给你打电话了。”
“火车票？我刚从王大娘的孙子家也拿到了一张火车票，对，这可能是死者流下的，这可能能找到刘聪死前的打工地点，证据是不会说谎的。”
我带上手套从水里取出火车票，一看也是从深圳回来的车次，而且也是t654次列车，上面的时间是今年的11月27日下午三点十分。这也是王大娘孙子家顺回来的时间啊，那就是说刘聪是和他坐同一时刻同一车次的列车回来的，我在心里琢磨着，难道王大娘的孙子真有作案的可能，他有作案时间，他之前和刘聪闹过矛盾，也有作案动机，这完全符合作案的条件。但不明的是，这张火车票是凶手的还死者的呢。
不过，感觉工作终于有了进展，我狠狠地出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又觉得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小林，你看，为什么锅里的水这么清呢？农村一般用完之后，会立即把水舀起来，以防锅生锈，可是如果是刘聪他们打工前走了用的，明知道自己要很长时间回来，一定会把水舀起来的。再说，洗完澡之后，人体在干净，上面也会漂一些像油渍一样的东西。可是这锅水太清了。”
“陈科，看来你用过这种浴缸挺管用啊。我就不知道。看来我以后得多体验体验生活。”
“你呀，从市里来我们这儿就已经是体验生活了。小林，把电灯打开。”
小林扯了半天电源，电灯还是不亮，看来电灯是坏了。
“哪去你的工具箱里把矿灯拿来，我要好好看看这个澡锅。”
“好，陈科，你等一下。”
难道死者在死之前真的来过这儿，如果是这样，就一定会留下什么，每一个细节可能就是凶手致命的破绽。
小林拿着矿灯过来了。
我接过矿灯上了围着墙的灶台里。
“小林，这里面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这就是罗卡定律，当两个物体碰撞会产生相互转移的时候，总会带走一些东西，也会留下一些东西，证据也是一样。”
“陈科，跟着你真能学会很多东西。”
“这墙头被很脏的抹布擦过的痕迹，我把泥巴擦掉，仅仅看到一点血迹样的东西，原来凶手是在毁灭证据，可惜的是已经无法取下这个血渍样本了，凶手还是很周密很小心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你还能从我的手心跑了。”
“对了，陈科，死者为什么会来这呢？还有血留下。”小林不解。
“这就说明死者在死了之后或者受伤之后来过这，但是百分之九十九是在死了之后被人弄到这的，如果在受伤后来这儿，肯定会有挣扎的痕迹，那时凶手想擦掉一点一滴的挣扎痕迹就难咯。你知道凶手在杀了刘聪之后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来吗？但后来捡破烂的发现了他时，却躺在了正屋吗？”
“陈科，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知道肯定不明白。”
“这就是刘聪的尸体上还没有腐烂的地方有红肿发胀症状、这锅水为什么这么清、为什么这儿会丢下一张火车票的原因的原因，张凤和刘聪的死亡时间不一样，张凤死的在先，虽然无法推测早死了多久，但最少不只一天两天。这就是刘聪死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原因。”
“我明白了，凶手是想加速刘聪的腐烂程度，使他和张凤的一致，加大我们破案的难度，所以在把刘聪杀害之后用热水把他烫了一下，可他没有想到各部位烫得不均匀，所以刘聪本身的腐烂程度都不一致，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罗卡定律的奇妙。”
“不错，其实我在检查刘聪尸体的身体时就觉得疑点很多，现在我原来的那部分疑问总算有了答案，可是还有好多关键等着我们去解决，最重要的是要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我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就感觉马上要破案一样，可是还有更难的疑团等着我去揭开。
中午就自己带的干粮随便应付了一顿，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和小林收拾收拾，吩咐其他同事赶回局里研究一下下一步的安排，顺便等待超然他们从张凤村里带回来的发现。
我们前脚到了局里，刚点起烟吸了两口，超然他们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超然，回来啦，那好，边开会边休息吧，马上全体集合，到会议室开会。”
三分钟后，开始开会了。
“超然，你们去有没有什么发现，没有什么大的发现，重要的是拿回他们的一张合影。听张凤的邻居说，是在张凤要外出打工的我前些天，她和刘聪特地去县城照得一张合影，张凤很孝顺，觉得自己结婚了父母已经不再了，马上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打工，所以找张照片放他们灵位前，一是陪着他们，二是让他们看一下他们的女婿怎么样。”
“这个张凤还挺有心，挺孝顺，以后找个这样的媳妇就满足了。”小林接着说。
“谈正事呢，等这个案子破了，我帮你找一大堆姑娘让你挑。今天我和小林他们去刘家湾，收获还是比较丰富的，解开了刘聪和张凤死亡时间不一致的谜团，知道了这起凶杀案可能与王大娘的孙子刘家顺有关系，而且张凤、刘聪以及刘家顺都是在深圳打工的。这些线索一点都不可以放过，只要我们抓住这几条线，肯定会有新的突破。你们大家有什么看法，说说看。”
“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当务之急的是要找到刘家顺，他可能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如果他是凶手，我们监控他的行踪，再从他身边的人了解情况，如果就算不是凶手，他很有可能和刘聪坐过同一辆列车，或许他是最后见过刘聪的人。”小林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超然，你呢，说说你的想法。”我看没有人有其他的新想法，我就点超然的名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和深圳的公安联系一下，让他们协助我们侦破这个案件，以便很有效的查寻刘聪的单位和朋友，曾到过什么地方，和谁结过怨，在追查刘家顺的情况，我相信这是很好的突破口。”
“好了，说的不错。小林和超然说的都是我想说的。下一步的工作任务很重，能不能破案这就是关键。小林你安排两个人去刘家顺家里询问一下他十天前回来后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或是做过什么突然的事情。注意说话态度和方式，不能让王大娘老人家看出我们怀疑他的孙子是凶手。嗯，安排完毕后，你和超然立即动身去趟深圳，深圳那边的公安局我会帮你们联系好，让他们在车站接你们，到那边一刻都不能耽搁，迅速投入工作当中。对了，超然带回来的照片和刘家顺的照片一并带上。”
“好的，我们马上行动。我们一定高质量完成任务。”
（四）
小林和超然坐上了前往深圳的列车。
车开动了。小林很少抽烟的，也拿了包烟出来，递给超然一支，自己也点上了，猛吸了几口，在梦的全部吐了出来，超然看着小林，知道他的心情，知道这一次去深圳任务很重，能不能在半个月内破案关键就在于他们了。
感觉车开了好久好久，小林的眼睛总是闭上又睁开了，即使深圳是终点站，可是他安不下心睡会。乘警每次从旁边路过，他总要问一下，离深圳还有几站。
车停了，又是一站，小林也不知道到了哪儿。上来了好多人，大多都没有座位，站在旁边，就连坐着的人都感觉好挤。坐在小林他们对面的人下了，上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是个男人，手拿了好多包袱，很大的一个袋子装着看上去是好多过冬的衣服，好像还有棉絮，体积太大了，差点把人的头打到，小林就站起来帮他把行李放了上去。
“谢谢你哈。”他操着湖南口音笑笑说。
“应该的。你这是去打工吗？这都快过年，怎么现在出远门啊？”小林有点好奇。
“哦，是去深圳。我们家那儿太穷，我家人都在那边了，我回来取点衣服就在那边过年了，在大城市上过个年一辈子也不知道能有几次哦。你们去哪儿啊？”他看了小林，又看了看超然。
“说的也是，大城市上过年肯定很热闹。我们也去深圳，去走个亲戚。”小林没有说实话，这是职业纪律。
“看你们应该是大城市上的吧，现在在外面打工也难受啊，刚来的时候就像乞丐一样，这儿钻两天，那儿呆两天，不过我已经来了三年了。现在糊口还是没问题。”
“哦，现在干什么也都不容易啊，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竞争压力也越来越大。对了，你们刚开始来深圳时是怎么找工作的啊？假如你的亲戚要来这儿找你，不知道你在什么单位工作，那他们该怎么找到你啊？”小林有意识的想从他那打听点尽快找到刘家顺和刘聪、张凤的工作单位。
“你怎么问这个啊，我家人都在那边，所以也没什么人找我。”他感觉有点奇怪。
“你别误会，刚才我不是说要去走亲戚嘛，我这亲戚也是来这边打拼的，来了两年没回家，我们来找找，怕他在这边出了什么事，可是他有没有留下工作的具体地址，所以就想问问你看看找他有不有什么更容易的方式。”小林很聪明的回答了他的疑惑。
“原来是这样啊，毕竟咱们第一次见面，所以多少有点警觉。第一次深圳找工作都是先去劳务市场，或者一些小型的中介机构，呆的时间长了对原来干的工作不满意自己再去找。不过你这样去找的话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我认识的打工的人哪儿的都有，你朋友是哪儿人啊？说不定我能托朋友帮你们找找啊。”他很有诚意的说。
“好啊，我那个朋友是四川绵阳人，他还带着老婆，还有个和他们同村的也去了，顺便也看望一下。他大概四十岁左右吧，对了，他叫刘聪，他的同乡叫刘家顺。”小林把刘聪的情况仔细地说了一遍。
“好，等到了深圳你跟我们一起去工地上，还有一些工厂里，你们仔细问问，在深圳好多地方我都干过，没文化的人去打工其实差不多也就集中在那些地方。”他不紧不慢地说。
小林看了一眼超然，好像心里终于有了些安慰。于是，上厕所借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不慌让深圳的警方接待我们，到时自己去联系他们，这儿有新的路径，可能会比警方参加进来更容易解决，请求我的批准。
我很相信小林的能力，在工作上从来不会以年轻人的性子，冲动的去办事，没把握的是从来是不敢轻易尝试，我没有犹豫就批准了他的意见。
小林突然对自己完成任务充满了信心，相信和超然一定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到最全面的情况回去复命。
火车还在哐当哐当的向前开着，小林不知不觉眼睛也眯上了，超然看着他，不约地笑了。
小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觉睡得感觉很轻松。刚准备去洗把脸时，就听见列车上的喇叭想了“各位旅客请注意，深圳站快到了，那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听到着，小林脸也顾不上洗了，催着超然拿行李，还不忘把对面的那伙计叫醒。看来小林实在是太着急了。
提着行李包，他们站了十分钟，车停了，整个人像这车的反方向猛退了一下，就像小林自己一样，遇到了新线索，总有种无法控制的惯性。
他们跟在那老哥后面，看他的行李太多了，小林和超然帮他分担了点，他们是来出差的，所以就没什么东西了。
“对了，老哥，怎么称呼你啊？弄了半天，只顾着打听我的朋友，忘了问你的称呼了，真不好意思。”小林感觉想起了什么，急忙拍了他一下。
“跟我不用那么客气，你那朋友也是外人，到这来大家都是朋友，... -->>
题记：一个破旧的土坯屋荒废了三年，门口已是杂草丛生，原来居住是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认识他们的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已在三年前都出门打工了，可是冥冥之中总是注定着有太多的巧合，一个捡破烂的发现了这个土坯屋里竟然躺着两具尸体，身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恶臭的气味究竟是谁对这对夫妇下了毒手？早已外出打工的他们怎么又突然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再精密的布局也躲不过法网恢恢，再聪明的凶手也会向法律低头
（一）
我在公安局侦查科任科长。这天，我正在翻着其他案子的资料，突然接到了刘家湾村长的报案电话。我们就迅速动身前往刘家湾案发现场。
刘家湾是一个很偏僻的村庄，农民们都守着自己的几亩地，盼着天过日子。几十年了也没发生过命案，对我们侦查小组来说，都快遗忘了这么个地方。
近几年，刘家湾还有些发展。那是因为附近几个村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毕业了回到家乡，看着那片十几年如一日的村庄，很是寒心，就鼓动那些年轻人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年轻人都好像在听他介绍天堂一样，于是按耐不住了，纷纷走出村子，不再指望那几亩贫瘠的旱地，都要外出打工了，觉得趁着年轻，不能被着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耗一辈子。就这样，外出打工的热潮被掀起来了，就连上了中年的人也心动了。
后来，就是这位从刘家湾出去的大学生被编制来到刘家湾当村长，这安排估计是上级领导对他能力的考验，所以让他来基层锻炼锻炼，做点业绩出来。他叫刘兴运，中农家庭，上面有两个姐姐，独子最小，天生又聪明，一步步考出了刘家湾，上了大学，是附近几个村最有出息的一个，或许还因为他父母给他取了这么个吉利的名字吧。
半年来，刘家湾已经不是以前的刘家湾咯，由于这个新的村长上任，村里开始搞“观光农业”估计这第一把火烧的够猛的，因此外来的人也多了。
年轻人就是不同，在外面跑的见多识广，提出的思想村民们就是擀面棍吹火——一窍不通啊，只能听从指挥咯，反正刘家港的前途就掌握在刘兴运手上了。
我们赶到了刘家湾，立即封锁了命案现场。
这是刘家湾偏北处的一家土坯屋，家门口已经是杂草丛生，听村民说，这儿荒废快三年了，主人是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男的叫刘聪，女的叫张凤，已经在三年前就外出打工了，到今天也没回来一趟。
村长刘兴运赶快向我反映情况，说是一个从外地来捡破烂的人经过这里，发现这间屋估计好久没人住过了，就在周围胡乱翻着破烂，转着转着，从已经快被白蚁吃空了的木门缝里看去，发现了堂屋正中间躺着两具尸体，赶快跑到村子里找人，村里人听了急急忙忙的去告诉了他。他就赶紧报了案。
这时候，村民们心里不仅嘀咕着这人怎么死的，还议论着这原来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自从搞了什么“观光农业”之后，连捡破烂的都来凑热闹了，看来这刘兴运真是不简单啊。
接着，我询问了围观的村民，让村民们确认一下两名死者是不是这土坯屋的主人，幸亏发现的及时，而且赶着秋天，天不热，腐烂的还不厉害，面貌还能辨认，由于男子已经毁容，难以辨认，不过男的从体形来看跟刘聪差不多，女子经确认正是张凤。
突然，有个村民说话了，有个人说不定能认出来，他是我们村出了名的接生婆，我们都叫她王婶，因为我们村穷，离县城医院太远，所以原来大多数家的小孩都是她接生的，说不好她知道刘聪的身上有什么特征，不过她现在有七十了，身体虽然很好，不算糊涂，但恐怕她受不了这惊吓。
于是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即让这个村民领着我去了王婶的家，见到她时，头发花白，不过大脑听清楚，身体也很刚强，看到我穿着制服，马上迎上来。
“同志，来有什么事啊？是询问刘聪的事吗？”
当时我很吃惊，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竟然点破了我的来意。
“别奇怪，刚我孙媳妇告诉我的，说要让我辨认一下死的人是不是刘聪。”
“哦，大娘，是的，我们不要求你去现场看，你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太方便，看你身体这么好，精神也好，听说是你给刘聪接生的，所以想问问你他有什么的特征。”
“同志，我告诉你，这刘聪脾气太坏，迟早会出事的。”她指了指椅子示意让我坐“同志，你请坐啊，刘聪这孩子是我看着他长大的，家里又不幸，父母也死了，家里也穷，找个媳妇也不容易，现在又落的这个下场，真的有点让人寒心啊。对了，我告诉你，他脖子上有个瓶盖大的黑色胎记，很明显的。胎记好多人都有的，我家孙子脖子上也有一块，不过比他的小好多。”
“嗯，大娘，谢谢您了，你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哦，有时间我来看看您。”说完我就直奔案发现场。
经过检查男性死者，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正是刘聪。
之后，我吩咐我的助手小林带着几个侦查员围绕周边环境进行搜索，找到一些证物后，医检成员把尸体用冰冻柜运回去检验。
（二）
刘聪今年39岁，小学文化，由于家里穷，而父母在他十五岁那年得霍乱死了，正巧他去他远在山西的舅妈家玩，所以躲过了一截。二十多年过去了，因为村子里闹过霍乱，而家里有穷，所以一直都没娶上媳妇。
在五年前，刘聪去邻村张家岗放牛，突然见一女子在河里挣扎，他救了这个叫张凤的女子，结果得知这女子家里不幸，母亲死的早，和他相依为命的父亲最近得病因为没钱及时医治耽搁了也走了，家里也没什么亲戚了，所以她一时想不开就跳河寻死了。
刘聪得知张凤的家庭后，一时间觉得天为什么那么蓝，是因为他发现了天下竟还有比她不幸的人，还是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可能和他厮守一辈子的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在刘聪耐心的劝说下，并把自己的家世告诉她之后，他才放弃了自寻短见的念头。张凤当年24岁，长得还很清秀，那时比刘聪整整小了十岁，或许是老天安排的巧合，同样的不幸遭遇，让他们有代沟年龄的人也走在了一起。
从此，刘聪在干完自己的农活之后，就立马去张家岗帮张凤。过了一年，他直接把张凤接到刘家湾跟自己一起生活，就这样同居了，结婚登记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概念。说着也怪，两人生活在一起也没怎么吵架，虽然穷是穷了点，但过得还挺融洽。
虽然他们不爱跟村里人打交道，可村里人也都知道，五年了，他们也还是两个人，没有生小孩。
又过了一年，也就是三年前的一天吧，一大清早的，两口子大包小包的拎着行李，像是要出远门。路上正好碰见了去地里浇水的村长，那时候还是华叔当村长，现在村长都换了两个了，现任的还是个大学生。他告诉华叔要去打工，到外面闯闯。华叔问他们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像没听见一样就走了。
当时华叔觉得刘聪这小子还长出息了，想着去外面挣钱了。虽然刘聪平常跟村里人不怎么来往，但心里还有几分高兴。
我找来了华叔，华叔告诉了我这些情况，也就是说村里人见刘聪夫妇死前最后一眼的只有华叔了。
我从刘家湾回来，抽着闷烟，看着天花板，很是费解。直觉告诉我这起凶杀案不是那么简单，而且要想破案会费一番周折，或许是职业的敏感性太强。
凶手杀害刘聪夫妇的动机是什么呢？村民们都一致认为从他们外出打工到现在，都再也没有回到住处，为什么又在几个月前死在了自己的家里了？男子还毁了容？究竟是谁这么痛恨刘聪，死了也不让他好看？那又为什么凶手不处理他们的尸体呢？
突然张局长来了，拍拍我说：“陈飞啊，这个案件局里很重视，觉得刘家湾可是十几年都没发生过这么大的事，而刘家湾现任的村长刘兴运其实是县里派下去进行锻炼的，他提出了“观光农业”的思想，县领导都非常支持，现在发生这种事，影响很不好。所以我们一致讨论限你们半个月内破案。今天是11月28号，必须在12月初给我个交代。不过，压力不要太大，相信你们年轻人的干劲。”
“我们会的，半个月内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那开始投入战斗吧，有什么困难及时向我反映。”
局长走了以后，我一个人还是站在那儿发呆，心里不断的出现着很多疑问，突然，自己头脑中的职业意识撞击着脑壳，好像有股力量把我牵引到了两具尸体面前。证据不会说谎，案发的周围环境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我再次走近死者，由于男性死者面容被毁，女性容貌完好，这总让我感觉有几分蹊跷，刘聪生前究竟和凶手有多大的深仇，至于让凶手对死者毁容。
我大体估计了一下张凤的死亡时间是在三个星期前，我接着对比了一下刘聪的尸体发现有些地方的腐烂程度和张凤的一致，可有的部位相差甚远，同时发现刘聪还没有开始腐烂的皮肤发红，肌肉有些膨胀。经过医检报告发现，而张凤的死因是中毒而死，刘聪是头部受到重物撞击而亡，凶器应该是铁锤之类的坚硬物。
这就让我感觉很敏感，死在一起的两名死者竟然腐烂程度不一致，死亡原因不一样，看来这个凶手太不职业了。这种情况的答案应该是刘聪夫妇死的时间不是同时，或许隔的时间在一星期左右，死亡地点或许也不同。
小林过来报告说：“陈科，我们在刘聪发臭的衣服里发现了他一个破旧的钱包，看上去至少用的也有三年了，钱包里只有十几块的现金和一些存款取款的发票，发票上写的都是刘聪的名字，但上面都已经发霉，之前应该打湿过，所以也造成上面的指纹很凌乱，无法取下完整的。奇怪的是，他外出打工，却没有发现他的身份证、暂住证或者火车票之类的东西。”
“哦，对了，由于在农村，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刘聪和张凤的照片，照片对寻找线索也很重要。”小林急忙补充道。
听完之后，完全可以排除劫财的可能性，可是案件的复杂程度很高，而且疑点是越来越多。
“大家过来，我安排一下工作。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七点，小林，你带小华几个人再去趟刘聪家再仔细搜搜，包括房子周围两百米内的任何地方，不能放过一点点线索，哪怕是一根头发。”我慎了慎“超然，你明天带着小张一组，你们去再次找找刘聪的村邻问问他生前的情况，都跟什么人来往，又不有仇家，还有他的性格怎样。之后，你们再去趟张凤原来的家里看看，问问她的村邻关于她的情况。”
他们听完安排就回家了，我在办公椅上又坐了不知多长时间，我走时看了下烟灰缸，大概就五根烟的时间吧。
一个人回了家。
（三）
我一遇到案子，心一秒都平静不下来，这一夜不知道是怎么渡过的，烟灰缸里的烟头一根一根的增加，站着又坐着，坐下了又站起来。感觉很困，可是大脑总是指挥着不要闭眼睛，也不知烟了多少根烟后终于睡着了。抽烟的人都认为烟可以提神，可是这夜我应该是被烟熏晕了。
天还朦朦亮，我就醒了，又拿起了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是被那几个问题困的走不出来。我不是怀疑小林和超然的工作能力，而是自己不亲自去看看，心里总没底，爬起来连局里都没去，直接开车开车前往刘家湾。
我开着车，感觉时间已经停止，恍然一会就到了刘家湾。
我把车停在了村口，步行往村子里走去。
小林也刚到一会，看见我了“陈科，你怎么也来了？这儿交给我们就行了，回科里等这就是了。”
“我哪安得了心啊，还是来看看，你也知道，我是喜欢第一线的，坐不住。你们去死者刘聪家里找线索，我去村里转转，问问情况。”
“好的，那我去了。”
我就在村里面转悠，碰到一村民，询问了华叔的家。于是，径直朝华叔家走去。
华叔正在门口劈材，见我来了，立马迎上来。
“孩子他妈，赶快给陈科长倒杯热茶。”
“华叔，不用了，我是来了解些情况，不用客气，再说这大清早的，也不渴。”
“天有些凉，不渴暖暖身子也好。走，屋里坐。”
我跟着华叔进了屋，房子很简陋，没有什么家具。
“你们的孩子呢？都应该成家了吧？生活过得还好吧？”
“大的儿子，二子是个女儿，三子也是个儿子。他们都出去打工了，这几年，三个孩子在外面还能往家寄点钱，就三子没成家了，生活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华婶很热情的递过来杯热茶。
“华叔啊，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刘聪的事。”我开始转入正题了。
“我也知道，你们工作也不容易，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说的。”
“嗯，刘聪还有不有什么亲戚啊？他去生前哪儿打工了啊？”
“亲戚嘛，好像在山西平遥他有个舅妈，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李岚，听说，他舅舅也死的早，有个儿子是个傻子，所以刘聪小时候在她家，很受宠的。可是自从刘聪父母死后，感觉刘聪也没去过了。对了，他父母是霍乱死的，他那年正巧在他舅妈家去有点事，所以幸免了。其他亲戚嘛，好像没听说过。”
“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她舅妈也挺命苦的。”
“那你知道她舅妈的具体地址吗？刘聪去哪儿打过工啊？”
“这个，我不太清楚。要能找到她舅妈说不定知道他去哪儿打过工，毕竟是自己的亲舅妈嘛，不过可惜，我也不能知道她舅妈的地址。”
“那你知道刘聪有没有什么仇家啊？在这村上有没有跟谁吵过架？”
“刘聪这人很难打交道，人心眼不坏，可是脾气暴躁，谁要惹毛了他那就不得了。说着我还想起来了，就在五年前，他和王婶的孙子，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接生婆，为了给地里浇水大吵了一架。由于刘聪家离村子中心有点距离，所以跟村里人打交道的机会也少了，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怪不得当时我问王大娘的时候，她也提到刘聪的脾气不好，还说早晚会出事。那王婶的孙子在家吗？”
“哦，他孙子也外出打工了，前些天也回来了，不知道现在走了没，现在年轻人差不多都出去了。”
“好了，华叔，耽误你了，我去王大娘家问问，顺便看望一下她老人家。”说着我放下茶杯就往外走了。
脚步一点都没敢慢下来，赶到了王大娘家，她老人家正在晒太阳，见我来了，正要从椅子上起来，感觉很高兴一样。
我连忙跑过去“大娘，你好好坐着，我自己去搬椅子，我来又是麻烦你的。”
“麻烦什么啊，小聪他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人心眼不算坏，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也让人难过，同志啊，我相信你们会很快破案的。”
“嗯，会的，您放心。你孙子跟刘聪熟吗？他也去打工了吧？”
刚说到这儿，王大娘的儿子过来了。
“你们可不是怀疑我儿子家顺吧？不就是原来为了浇水跟刘聪吵了一架嘛，我儿子绝对不会杀人，再说他也不在家，一年前都出去打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我只是想了解点情况，就是想问问你儿子去哪儿打工了，看看刘聪生前是不是也会去那些地方打工，以便能找到和刘聪来往的人，从而获得写重要的线索。对了，能不能给一张你儿子的照片借我看看啊。”
“哦，是这样啊，我也只是听他说过，但是我不识字，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个地方，对了，他半年前回来时，他丢家里有一张火车票，他走后还特地写信回来说关于这火车票的事，当时我收到信也看不懂，就让那邮递员给我念了这封信，原来他是想让我把火车票留着，下次回来拿，看看能不能去他打工的单位报销。结果十天前他又回来了，是因为我六十大寿，他还算孝顺，至于这张火车票，我拿给他，说报销不了了，就扔家里了。现在又走了，估计得到过年前两天回来了。”
过一会，他出来了，把火车票和照片递给我。
我一看从深圳返回的车票，时间是去年11月22号下午三点十分，是t654次列车。
“那大叔，谢谢您，这可能是我们破案很重要的线索，把这张火车票和照片给我，等破了案再还你行吗？”
“嗨，车票没用了，都放家里一年了，你要有用你拿去吧。至于照片是一定得还给我，我们农村人照相不容易。”
“一定一定。那好，大娘，我走了，有时间去县城里到我家里坐坐。”
刚起身，突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小林的电话，马上按了接听键。
“陈科，快来刘聪的土坯屋一趟，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
“好，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急忙向土坯屋赶去。
等我到了土坯屋，小林马上领我去了正屋后面的一间小屋里，发现是一个灶台，中间一个锅，但是和农村做饭的灶台有一点区别，就是锅的四周都用土坯砌了墙，这就是农村用来洗澡的。我小时候家里也用过。
“陈科，你看这锅底有张火车票，我发现了就立马给你打电话了。”
“火车票？我刚从王大娘的孙子家也拿到了一张火车票，对，这可能是死者流下的，这可能能找到刘聪死前的打工地点，证据是不会说谎的。”
我带上手套从水里取出火车票，一看也是从深圳回来的车次，而且也是t654次列车，上面的时间是今年的11月27日下午三点十分。这也是王大娘孙子家顺回来的时间啊，那就是说刘聪是和他坐同一时刻同一车次的列车回来的，我在心里琢磨着，难道王大娘的孙子真有作案的可能，他有作案时间，他之前和刘聪闹过矛盾，也有作案动机，这完全符合作案的条件。但不明的是，这张火车票是凶手的还死者的呢。
不过，感觉工作终于有了进展，我狠狠地出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又觉得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小林，你看，为什么锅里的水这么清呢？农村一般用完之后，会立即把水舀起来，以防锅生锈，可是如果是刘聪他们打工前走了用的，明知道自己要很长时间回来，一定会把水舀起来的。再说，洗完澡之后，人体在干净，上面也会漂一些像油渍一样的东西。可是这锅水太清了。”
“陈科，看来你用过这种浴缸挺管用啊。我就不知道。看来我以后得多体验体验生活。”
“你呀，从市里来我们这儿就已经是体验生活了。小林，把电灯打开。”
小林扯了半天电源，电灯还是不亮，看来电灯是坏了。
“哪去你的工具箱里把矿灯拿来，我要好好看看这个澡锅。”
“好，陈科，你等一下。”
难道死者在死之前真的来过这儿，如果是这样，就一定会留下什么，每一个细节可能就是凶手致命的破绽。
小林拿着矿灯过来了。
我接过矿灯上了围着墙的灶台里。
“小林，这里面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这就是罗卡定律，当两个物体碰撞会产生相互转移的时候，总会带走一些东西，也会留下一些东西，证据也是一样。”
“陈科，跟着你真能学会很多东西。”
“这墙头被很脏的抹布擦过的痕迹，我把泥巴擦掉，仅仅看到一点血迹样的东西，原来凶手是在毁灭证据，可惜的是已经无法取下这个血渍样本了，凶手还是很周密很小心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你还能从我的手心跑了。”
“对了，陈科，死者为什么会来这呢？还有血留下。”小林不解。
“这就说明死者在死了之后或者受伤之后来过这，但是百分之九十九是在死了之后被人弄到这的，如果在受伤后来这儿，肯定会有挣扎的痕迹，那时凶手想擦掉一点一滴的挣扎痕迹就难咯。你知道凶手在杀了刘聪之后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来吗？但后来捡破烂的发现了他时，却躺在了正屋吗？”
“陈科，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知道肯定不明白。”
“这就是刘聪的尸体上还没有腐烂的地方有红肿发胀症状、这锅水为什么这么清、为什么这儿会丢下一张火车票的原因的原因，张凤和刘聪的死亡时间不一样，张凤死的在先，虽然无法推测早死了多久，但最少不只一天两天。这就是刘聪死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原因。”
“我明白了，凶手是想加速刘聪的腐烂程度，使他和张凤的一致，加大我们破案的难度，所以在把刘聪杀害之后用热水把他烫了一下，可他没有想到各部位烫得不均匀，所以刘聪本身的腐烂程度都不一致，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罗卡定律的奇妙。”
“不错，其实我在检查刘聪尸体的身体时就觉得疑点很多，现在我原来的那部分疑问总算有了答案，可是还有好多关键等着我们去解决，最重要的是要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我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就感觉马上要破案一样，可是还有更难的疑团等着我去揭开。
中午就自己带的干粮随便应付了一顿，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和小林收拾收拾，吩咐其他同事赶回局里研究一下下一步的安排，顺便等待超然他们从张凤村里带回来的发现。
我们前脚到了局里，刚点起烟吸了两口，超然他们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超然，回来啦，那好，边开会边休息吧，马上全体集合，到会议室开会。”
三分钟后，开始开会了。
“超然，你们去有没有什么发现，没有什么大的发现，重要的是拿回他们的一张合影。听张凤的邻居说，是在张凤要外出打工的我前些天，她和刘聪特地去县城照得一张合影，张凤很孝顺，觉得自己结婚了父母已经不再了，马上他们要去很远的地方打工，所以找张照片放他们灵位前，一是陪着他们，二是让他们看一下他们的女婿怎么样。”
“这个张凤还挺有心，挺孝顺，以后找个这样的媳妇就满足了。”小林接着说。
“谈正事呢，等这个案子破了，我帮你找一大堆姑娘让你挑。今天我和小林他们去刘家湾，收获还是比较丰富的，解开了刘聪和张凤死亡时间不一致的谜团，知道了这起凶杀案可能与王大娘的孙子刘家顺有关系，而且张凤、刘聪以及刘家顺都是在深圳打工的。这些线索一点都不可以放过，只要我们抓住这几条线，肯定会有新的突破。你们大家有什么看法，说说看。”
“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当务之急的是要找到刘家顺，他可能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如果他是凶手，我们监控他的行踪，再从他身边的人了解情况，如果就算不是凶手，他很有可能和刘聪坐过同一辆列车，或许他是最后见过刘聪的人。”小林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超然，你呢，说说你的想法。”我看没有人有其他的新想法，我就点超然的名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和深圳的公安联系一下，让他们协助我们侦破这个案件，以便很有效的查寻刘聪的单位和朋友，曾到过什么地方，和谁结过怨，在追查刘家顺的情况，我相信这是很好的突破口。”
“好了，说的不错。小林和超然说的都是我想说的。下一步的工作任务很重，能不能破案这就是关键。小林你安排两个人去刘家顺家里询问一下他十天前回来后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或是做过什么突然的事情。注意说话态度和方式，不能让王大娘老人家看出我们怀疑他的孙子是凶手。嗯，安排完毕后，你和超然立即动身去趟深圳，深圳那边的公安局我会帮你们联系好，让他们在车站接你们，到那边一刻都不能耽搁，迅速投入工作当中。对了，超然带回来的照片和刘家顺的照片一并带上。”
“好的，我们马上行动。我们一定高质量完成任务。”
（四）
小林和超然坐上了前往深圳的列车。
车开动了。小林很少抽烟的，也拿了包烟出来，递给超然一支，自己也点上了，猛吸了几口，在梦的全部吐了出来，超然看着小林，知道他的心情，知道这一次去深圳任务很重，能不能在半个月内破案关键就在于他们了。
感觉车开了好久好久，小林的眼睛总是闭上又睁开了，即使深圳是终点站，可是他安不下心睡会。乘警每次从旁边路过，他总要问一下，离深圳还有几站。
车停了，又是一站，小林也不知道到了哪儿。上来了好多人，大多都没有座位，站在旁边，就连坐着的人都感觉好挤。坐在小林他们对面的人下了，上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是个男人，手拿了好多包袱，很大的一个袋子装着看上去是好多过冬的衣服，好像还有棉絮，体积太大了，差点把人的头打到，小林就站起来帮他把行李放了上去。
“谢谢你哈。”他操着湖南口音笑笑说。
“应该的。你这是去打工吗？这都快过年，怎么现在出远门啊？”小林有点好奇。
“哦，是去深圳。我们家那儿太穷，我家人都在那边了，我回来取点衣服就在那边过年了，在大城市上过个年一辈子也不知道能有几次哦。你们去哪儿啊？”他看了小林，又看了看超然。
“说的也是，大城市上过年肯定很热闹。我们也去深圳，去走个亲戚。”小林没有说实话，这是职业纪律。
“看你们应该是大城市上的吧，现在在外面打工也难受啊，刚来的时候就像乞丐一样，这儿钻两天，那儿呆两天，不过我已经来了三年了。现在糊口还是没问题。”
“哦，现在干什么也都不容易啊，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竞争压力也越来越大。对了，你们刚开始来深圳时是怎么找工作的啊？假如你的亲戚要来这儿找你，不知道你在什么单位工作，那他们该怎么找到你啊？”小林有意识的想从他那打听点尽快找到刘家顺和刘聪、张凤的工作单位。
“你怎么问这个啊，我家人都在那边，所以也没什么人找我。”他感觉有点奇怪。
“你别误会，刚才我不是说要去走亲戚嘛，我这亲戚也是来这边打拼的，来了两年没回家，我们来找找，怕他在这边出了什么事，可是他有没有留下工作的具体地址，所以就想问问你看看找他有不有什么更容易的方式。”小林很聪明的回答了他的疑惑。
“原来是这样啊，毕竟咱们第一次见面，所以多少有点警觉。第一次深圳找工作都是先去劳务市场，或者一些小型的中介机构，呆的时间长了对原来干的工作不满意自己再去找。不过你这样去找的话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我认识的打工的人哪儿的都有，你朋友是哪儿人啊？说不定我能托朋友帮你们找找啊。”他很有诚意的说。
“好啊，我那个朋友是四川绵阳人，他还带着老婆，还有个和他们同村的也去了，顺便也看望一下。他大概四十岁左右吧，对了，他叫刘聪，他的同乡叫刘家顺。”小林把刘聪的情况仔细地说了一遍。
“好，等到了深圳你跟我们一起去工地上，还有一些工厂里，你们仔细问问，在深圳好多地方我都干过，没文化的人去打工其实差不多也就集中在那些地方。”他不紧不慢地说。
小林看了一眼超然，好像心里终于有了些安慰。于是，上厕所借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不慌让深圳的警方接待我们，到时自己去联系他们，这儿有新的路径，可能会比警方参加进来更容易解决，请求我的批准。
我很相信小林的能力，在工作上从来不会以年轻人的性子，冲动的去办事，没把握的是从来是不敢轻易尝试，我没有犹豫就批准了他的意见。
小林突然对自己完成任务充满了信心，相信和超然一定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到最全面的情况回去复命。
火车还在哐当哐当的向前开着，小林不知不觉眼睛也眯上了，超然看着他，不约地笑了。
小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觉睡得感觉很轻松。刚准备去洗把脸时，就听见列车上的喇叭想了“各位旅客请注意，深圳站快到了，那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听到着，小林脸也顾不上洗了，催着超然拿行李，还不忘把对面的那伙计叫醒。看来小林实在是太着急了。
提着行李包，他们站了十分钟，车停了，整个人像这车的反方向猛退了一下，就像小林自己一样，遇到了新线索，总有种无法控制的惯性。
他们跟在那老哥后面，看他的行李太多了，小林和超然帮他分担了点，他们是来出差的，所以就没什么东西了。
“对了，老哥，怎么称呼你啊？弄了半天，只顾着打听我的朋友，忘了问你的称呼了，真不好意思。”小林感觉想起了什么，急忙拍了他一下。
“跟我不用那么客气，你那朋友也是外人，到这来大家都是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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