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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la,世子妃的繁花田园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是在三月初五,今年却是不能陪轻轻一起过生日了。”

    乐轻悠生在三月初三,之前的三年,他们都会提前一天安排好,然后生日当天给乐轻悠吃完寿面,就带她出去放风筝。

    “考试最重要”,乐轻悠说道,“等你们考试回来,再给我补就好了。”

    “你啊,我还以为要说不过生日也不要紧”,乐峻宠溺地看了妹妹一眼,才注意到方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问他:“小宴,你不会还在想陈家小姐吧?”

    放学时,陈佩姗跑到前面,当着许多同学的面,羞怯地塞到方宴手中一个荷包,丢下一句“你一定要考上”,然后就转身快步跑了。

    前两年,陈佩姗时不时会跑到前面往方宴身边凑,什么请教诗词什么斗嘴的,方宴从没搭理过。

    这一年也不常见她过来了,乐巍和乐峻都觉得这姑娘是死了心了,哪知道会在院试前在众人面前给方宴塞荷包?

    她那举动,就差明说喜欢方宴了。

    乐巍、乐峻当时都皱了眉,无不觉得陈家姑娘办事太随心,便是你真的有意,也要等院试后再说吧。

    乐巍这时也看了方宴一眼,竟发现他耳朵红了,心里转念一想,明白了,小宴是他们三兄弟中心思最深的,看起来对那陈小姐冷淡淡,其实却是喜欢上了吧。

    不过该提醒的他作为大哥还得提醒,“你也不小了,该明白事有轻重,对于我们来说,科考是大事。前两年咱们一年参加县试一年参加府试,且成绩都还不错,能否成为生员,就看这临门一脚了。千万别因为别事分心,其他的事,考完再说。”

    方宴总觉得大哥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却又具体说不出哪里奇怪,当下点头道:“知道了。”

    院试还是在府城,主持者则是学政,除了要考他们这些童生,还要测试往年秀才的成绩,然后再根据成绩定名额。

    成绩最好的一波可以成为廪生,能从官衙领取每个月三十斤的廪米和五两银子,这对于贫家学子来说,便能极大地减轻家里的困难。

    晚上,乐巍跟两个乐峻和方宴说了,“咱们也不求一定要成为廪生,只要稳扎稳打地考上秀才,到时咱们名下的胭脂铺不用交税,这一个月便能省三十两不止。”

    这两年云家那边不仅把羽绒衣做得遍布大周十几个州府,且又开始了成衣生意,每年,舅舅都会亲自把上万两的分红送来,他们还真的不差那一点东西。

    不过廪生终究也是个好名声,若是能成为廪生,还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

    考前,却不能想那么。

    第二天吃过早饭,乐巍便带了乐峻和方宴去找村长,因为参见院试,还需要六个村人和两个秀才作保。

    秀才保人陈先生那边已经找好了,他们这些学生回家,主要是办村人保举证明的。

    高大海听说此事,二话没说就在乐巍拿去的保书上签了字,随后,又带着他们去找了村里辈分高有声望的老人。

    乐家的大老太爷一年前已经去世,高大海却没漏过他们家,进去让大老太爷的儿子给签了个字。

    大老太爷的儿子乐继明和乐峻的爷爷是同辈堂兄弟,签过字留着他们坐下来说了会儿话,到最后不免提了一句“你们爷爷这两年过得不太好,等你们考上了有能力了,别一点都不管他,虽说你们跟那家没任何关心了,真伸一把手,也能落个好名声不是?”

    乐巍笑着答应了,回到家,叫上乐轻悠,兄妹四人坐在一起商量了,然后叫来光海,让他明天去县里一趟,给老爷子买一个伺候人送去。

    “跟柳大说,要那生活困苦过不下去的四十岁左右的手脚麻利的妇人,这样也不怕那老太太故意过去找老爷子不愉快。”乐巍这么交代。

    这三年,乐老太太是在乐老大和乐老三两家来回住的,乐老四那边乱糟糟的,彻底不管她了,而乐老太太可能因为腿不能走最疼的儿子又不管她,真是彻彻底底变了一个性子。

    以前在外人面前,还能保持个面和模样,刻薄他们也只是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现在呢,却是彻底不管内外,想骂时,随时能骂到半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

    每每她回村让乐老三两口子伺候时,就常不停顿地骂老爷子,因为她骂乐老三,刘氏常将她怼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自从五舅封了官,之前还时不时想算计他们一下的乐老太太却是半点都不敢露头了。

    第二天将保书送到陈家私塾,兄弟三人便回家了。

    考试前这些天,先生都是不讲课的,只让他们在家复习。

    现在他们十天里有六天住在山庄里,又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季节,山庄真像是一个宁谧美好的世外桃源。

    乐巍觉得在自家读书,反而比私塾更有心得,每天早起绕着山庄内墙跑一圈后,他便去熏衣阁朗读。

    乐峻呢,更喜欢长着一带郁金香的河边,他锻炼身体的方法和方宴一样,都是练剑,剑是当初开始锻炼身体时买的,没开锋刃,乐峻越学越对这一道感兴趣,正准备找机会去府城挑一把开锋的好剑。如今可以在家自由学习,他往往要练上大半上午的剑。

    见此,乐巍和方宴也都不说他,毕竟还是轻轻说得对,想要顺利走完科举,一个好身体是必不可少的。

    方宴如今已经把外祖母留给他的功法练到了第四层,即便内力枯竭也比正常人要健康的他半点没把锻炼身体的事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小丫头监督着,他连早上挥都不会挥几下。

    在家学习,他便很愉快了,大哥二哥都找好了学习的地方,他就哪里也不用找,只在有小丫头的地方学。

    于是这些天,乐轻悠在给黑小麦除草时、浸西瓜种时、采摘玫瑰时、屋里对账时,总能于抬头的瞬间,看到某个人在不远处默默看书。

    这时,乐轻悠便总会笑笑,说真的,三个少年,最黏她的就是方宴了,应该跟当初她和哥哥救方宴时,自己给他喂东西有关,而且他一直宠着自己,她便也想宠着他。

    就这么陪着方宴读了十天的书,二月二十八一早,家里备好了车,光海和三年前被清一带回来的会功夫的杜新跟着乐巍、乐峻、方宴一起去了府城。

    院试考试两天结束,而且考生考完一科就能回去休息,相对来说比较轻松,乐轻悠只给哥哥们准备了些一口酥。

    她其实很想跟哥哥们一起去府城考试的,不过怕他们分心,就没提,等送了哥哥们出门,乐轻悠回转到她和哥哥们住的桃花院。

    大黑两年前出走半个月,回来时,就带了个不知从哪儿找的伴儿,一条黄色的乡村土狗,那狗虽是个乡村土狗,逮起兔子野鸡来却半点不弱于大黑。

    这大黄一开始来到他们家时,每每跟着乐轻悠上山,都喜欢去捉鸡,而那些鸡,正是乐轻悠从家里移到山上的自家养的,因此一进山,大黑就紧紧跟着大黄,有次还因为不让它捉鸡差点打起来。

    那时候的大黄带着野性的稚嫩,现在却已经成了七只狗崽的母亲,今年过年时,又生了一窝,乐轻悠一回到院子里,它就带着几只刚睁眼不久的小狗迎了过来。

    “大黑呢?”乐轻悠问专门负责喂狗的一个丫鬟。

    丫鬟叫春鸣,忙回道:“带着家里那些狗巡视山庄去了。”

    乐轻悠笑笑,嘱咐她今天给它们多炖些骨头汤,又跟小狗们玩了会儿,才回屋去了。

    她得想想,看是不是能做出挂面和浓汤宝来,日后哥哥们参加乡试会试时,是要被闭锁在贡院内的,到时一些耐放、易做而又有营养的吃食就很有必要了。

    经过整整一天不停歇的赶路,乐巍他们在酉初进了湖州城,彼时,赵老四正带着一个小厮在城门口的一个茶寮子等着。

    一见赶车的光海,赵老四忙站起身来:“可来了。走吧,都跟我去家里。”

    光海、杜新忙下车见礼,乐巍、乐峻、方宴也下车来,乐巍问道:“四舅,您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赵老四肃着脸道:“要院试,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那天我看到府衙贴出来的院试告示,还想不到这茬呢。从昨天我就在这儿等着,想着你们就是这两天来的,家里你们舅母早就把屋子收拾好了。我那院子你们也知道,离府学只有两条街,方便得很。”

    “我们本说自己找客栈住便好了”,乐峻说道,“也不用耽误四舅的生意。”

    “耽误不了什么”,赵老四摆摆手,“请着两个账房十几个伙计呢,我去了也就是看着些。走吧,你们昨儿个便舅母定了合喜楼的学子席,让四舅也跟着尝尝。”

    说着打发那小厮先回城,去跟合喜楼说,让他们把菜做上。

    仅仅三年,凭借着鲜亮的染布技术,以及高中后授官凉州重阵安边县的赵安国的面子,赵老四在府城算是彻底扎下了根。

    现在的他已经有一家染坊和一家布庄,且生意都很不错,生活优渥起来后,他也略微发了福,颇有几分富家翁的意思。

    领着三个外甥到了家门口,隔壁的邻居正好出门,看见三个丰姿玉立的少年,大为惊讶:“你这三个外甥又要考试了?这一下考上了,可就是秀才了吧。”

    前一年由府城官员主持的府试,乐巍他们考过后,赵老四知道消息,非常之高兴,给邻居们炫耀过。

    这邻居见过乐巍他们三个的,又值院试考试前夕,他不用想也知道人家是来考试的。

    “能不能考上倒在其次,反正他们才刚十五,下场试试水平”,赵老四笑着谦虚道,脸上却又带着几分骄傲。

    这邻居的儿子还在秀才阶段混着呢,而且他的孙子都七八岁了,听见这话难免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还是笑着敷衍了两句。

    正说着话,冯氏抱着个才一岁多点的孩子走了出来,孩子头上还带着虎皮小帽,看见赵老四就笑着伸手,“爹。”

    赵老四顿时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忙把孩子接过来,给他正正帽子,“儿子,看谁来了?叫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

    孩子才一岁多点,根本不认识,不过很乖巧,他爹说什么就跟着学什么。

    冯氏笑看着,才对乐巍他们道:“累了一天了,快点回家吃饭,吃过饭早点歇着,明儿个出去转转。”

    说着对那邻居道:“老关大哥,不跟你多说了”。

    正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子席面,冯氏领着人进来,便吩咐小丫鬟去端洗脸水,话没说完,脸却拉了下来。

    原来是赵佳儿正坐在桌边兀自吃菜呢,还把一盘子鱼扒得不像个样子。

    “撤了那盘鱼,让小厮再去合喜楼,让他们再单做一盘送来”,冯氏转身接过赵老四怀中的儿子,沉着脸这么对身后的一个婆子说。

    赵老四的脸色也是乌沉沉的。

    乐峻看也没多看一眼饭桌边的表妹,忙对冯氏道:“舅母,不用做了,这么一桌子菜都吃不完呢。”

    “吃不完也得做”,面对三个既俊又懂礼的少年时,冯氏脸上又带了笑容,“这个菜寓意好,你们都得吃一块子。”

    而饭桌上,赵佳儿的脸早已经红得不成个样子了,毕竟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她只以为冯氏叫这么一桌子菜是自己享受呢,到了饭点也不叫她吃饭,她凭什么不吃?这花的都是她爹的钱。

    哪里知道,她爹出去接的,是乐峻他们?

    赵佳儿一面羞愧一面又抬起头狠狠瞪了冯氏一眼,她是故意让自己出丑的。

    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三年来不仅牢牢把控着她爹,她每次给爹娘制造机会,都被这个女人避过去还顺带狠狠踩她娘一脚,现在竟然又这样作践自己的名声!

    赵佳儿握紧双拳,暗暗念叨着日后一定要冯氏好看。

    赵老四只看了女儿一眼,到底没训斥她,女孩子大了,得要个脸。

    “阿巍、阿峻、阿宴,都过来坐吧”,赵老四咳了声,笑着说道。

    冯氏不满,在赵老四转过身时,在他腰眼上狠狠拧了一下子。

    赵老四倒吸口凉气,随即笑容更大更盛:“吃饭吃饭。”

    隔天就是院试时间,方宴一大早便起来了,不一会儿,隔壁的乐巍乐峻也都起来了。

    冯氏和赵老四正在厨房给他们做饭,听见外面的动静,冯氏就出来看了看:“还说再过一刻钟便叫你们呢,饭好了,快洗洗脸,吃过饭送你们去府学。”

    出门的时候,因赵佳儿也要跟着,冯氏眼看着三个外甥的脸色都冷了冷,扯住了她:“你一个姑娘家跟过去做什么?在家绣花。”

    “你凭什么管我?”赵佳儿瞪着冯氏,“你和这个小的都能去,我怎么不能去?”

    方宴不耐烦听她们分辨争吵,就对赵老四道:“四舅,你去照顾生意吧,我们这里有光伯和杜新。”

    正要训斥赵佳儿的冯氏和赵老四听罢,都暗暗叹了口气。

    “那行”,赵老四对光海道:“你注意着,车别驾太快,走吧,别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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