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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la,强娶小妻:总裁枕边夺爱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酷恐慌的看着他,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塞着。

    “男/妓?!”赫德玩味着这两个字,然后呵呵的笑出了声音,“不!是男宠……”他将自己的脸凑近他,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了口热气,“如果你的表现满意,我不介意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宠物!”不算表白的表白。

    顾时酷震惊,一双布满了血丝的桃花眼错愕的盯着赫德不断靠近的双唇。

    纪谨言是个执着的男人,在顾北北跳江的第二天便开始了搜寻的漫长征程。他坚信顾北北没有死,否则怎么会找不到她的尸体。站在水流湍急的江边,他一张野性的俊颜带着鲜明的森寒。深邃的黑眸犹如坠入了玄寒的深潭,冷厉而不可测。

    他的每根神经都随着江中找寻人员的一举一动而紧绷着,他不言不语不作任何动作,只是这么寂静无声的站在那里。冷风吹过,他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死死地坚守在那里。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有人在江中找到了顾北北的手机;第四天傍晚的时候,有人在江中找到了顾北北的衣服。然,却没有任何人发现那两件防弹衣。原来事后,奥斯格斯已经处理过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六天早上的时候,赫德找到了顾北北的皮包。如果一个人真的是一心求死,她会随身带着自己的皮包吗?显然,顾北北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人害死的。

    纪谨言空洞而茫然的看着江面,他整个人的宛如一句僵尸一般呆站着不动,手里的手链深深地刺入他的骨肉,可是他却没有半分知觉。

    第七天的时候奥斯格斯出现了,因为顾北北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所以在这七天里,他必须先要安抚好她才可以离开。不过,好在她的身体状况不错,这才让奥斯格斯放心下来回来一趟。当他看见纪谨言那副颓败的样子时,不由得有些歉疚,但是为了顾北北和她腹中的骨肉,他不得不这么做。

    纪谨言憔悴的站在江边,昔日的桀骜不驯、王者跋扈早已不见了踪影。此刻的他就像是个街边要饭的乞丐,蓬头垢面的让人不愿接近。衣服脏了皱了,他没有心情打理,胡须疯狂生长,形成了茂密树林他依旧没有时间理会,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江面上,浑身散发着酸臭的味道。

    奥斯格斯上前,原本是要安抚他几句的。可是当他看见瑟琳娜出现之后,他到嘴边的话就这样硬生生吞咽了下去。原来,即便顾北北因为瑟琳娜而死,纪谨言还是狠不下心来惩罚这个女人。看来,顾北北母子两个人的分量加起来也没有一个瑟琳娜重要。这一刻,奥斯格斯庆幸他及时送走了顾北北。

    瑟琳娜是来给纪谨言送饭的,那副朝气蓬勃的模样真真的让人看着不舒服。他冷笑,心底对纪谨言的优柔寡断充满了不屑。既然他这么在乎瑟琳娜,有何不直接娶了她呢?

    纪谨言知道瑟琳娜又来了,他一如往常一般形同枯木,对她视而不见。然,瑟琳娜只当纪谨言的这副样子是在哀悼顾北北,她等了他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几个月。她相信自己的坚持终究是会有回报的,等纪谨言将顾北北彻底尘封的时候,也就是她该熬出头的时候了。

    纪谨言看着瑟琳娜款步而来,掌心握着的手链愈加收紧了。他没有忘记,她活的这样蒸蒸日上是用他妻儿的命唤来的。但是,他现在又能怎样?这个女人曾经两次为他送命,他的父亲因他而死,他亏欠他们父女的尤其是他纪谨言能够还清楚的?

    但是,这样的想法也只是曾经了。当顾北北母子死在艾德森枪下的瞬间,他纪谨言欠下的债就已经还清楚了。现在他顾念的不是恩情,而是整个昂龙的存亡。

    他一双深沉的黑眸染上几许寒意,整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谨言,多少吃一点吧。”瑟琳娜将饭菜端到她面前,说的柔情似水。

    纪谨言接过饭菜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赫德,将保温桶一并丢给他了。

    赫德也不客气,连看也没有看纪谨言一眼,径自吃的津津有味。他不是没有注意到瑟琳娜难堪的脸色,只是懒得在乎而已。

    “谨言,有赫德他们守着,要不你先回家洗洗……”瑟琳娜瞪了赫德一眼,而后又温情的开口,眼神中透露着恳求。

    “有味吗?”他轻描淡写的看了瑟琳娜一眼,声音多了一抹疲惫的沙哑。

    “臭死了!谨言……”瑟琳娜夸张的捏着鼻子,撒娇一般摇摇纪谨言的胳膊。如果是在之前,纪谨言绝对会充满亲情的逗弄瑟琳娜一番,可是现在……

    “那你以后就别来了。”他淡漠的开口,眸光暗沉了几许。说实话,他并不想伤害这个真心实意对他好的女人。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来瑟琳娜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又怎能不感动。但是,感动不是感情,而她却因为自私的爱情害死了他的妻儿,这份恨意让他怎么都不可能淡忘。

    瑟琳娜脸色一僵,委屈的看着纪谨言,“谨言,是不是连你也认为艾德森犯的错,是我指使的?”瑟琳娜垂眸,泪雨滂沱。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艾德森在杀顾北北的时候,居然被人录下像,而且传给了纪谨言。那人是谁根本毋庸置疑,可是她现在却根本无力辩驳。

    纪谨言神色空洞的看她一眼,习惯性抬手想要安抚她,“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瑟琳娜欲言又止,可是仍旧乖乖地转身离开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她能够做的只有陪在纪谨言身边,安安静静的不要多言。言多必失的道理,她瑟琳娜比谁都清楚。

    赫德看着瑟琳娜摇摇欲坠,伤心离去的背影,又看看纪谨言那副淡漠如旧的模样。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其实,瑟琳娜挺适合你的。”语未毕,一个狠狠地左勾拳重重的袭上了他一张颓败的脸颊,“唔!”他痛呼一声,有些不满的瞪着纪谨言,“我……”

    就在赫德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个手下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纪谨言一把推开赫德,激动的扯过那人的衣领,声音嘶哑的开口,“找到了没有?有没有她的尸体?”

    “没有,但是……”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纪谨言就慌慌忙忙的上了车,他的手颤抖得厉害,甚至握不住方向盘。还是赫德过来,接替了纪谨言的位置,这才驱车离开。

    一路上,纪谨言的身体不断的颤抖,尤其他的双唇最为明显。他的期许和焦灼都写在脸上,甚至还带了微微的恐惧和害怕。半个小时以后,他们出现在了一家破旧的古宅前,纪谨言疯狂的拍打着古宅早已脱落油漆的大门。

    这个时候一位长者从里面缓慢的走了出来,还不待他开口,纪谨言就一把握住了他的双臂,急切的问道,“老先生,你最近有没有收留一个怀孕的女人?”

    长者神色平静的看他一眼,悠缓开口,“沾惹因果,便入轮回。菩萨畏因,众生惧果。”

    “喂!你这个老头是怎么回事?我们就打听一个孕妇,你讲这么多做什么?好好的!你说,到底有没有?”赫德急了,不耐烦的出言不逊。

    长者浅笑,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佛陀,“生死即表象,涅槃方为真。”

    “你!”赫德又想发飙,却见纪谨言脸色惨白,身形不稳的险险跌坐在地上,“那她的尸体呢?”他颤抖着开口,一双深邃的黑眸中似乎沾染了水雾。

    老者闻言,这才淡笑着点头,“还是这位先生有佛缘,且随我来。”说着,他带着他们向东边清净的小院走去。

    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庄严肃穆却又带着几分渗人的寒气。

    “都在这里了。”长者指指正前方的一排骨灰盒淡然道。

    “骨灰?!”赫德尖叫,“你这老头搞什么搞?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认领骨灰的!”再者说了,人都烧成灰了,还认领个屁啊!

    长者无奈摇摇头,旋即将目光放在了纪谨言身上,“可有先生要找的人?”

    纪谨言不语,只是将目光一一扫过这些骨灰盒。

    赫德听着长者的话,不禁茫然无措。骨灰长得一模一样,哪里分辨得出。就算分辨的出来,他们要找的是活生生的人,干这些无名骨灰嘛事?他刚想开口,就见纪谨言的神情似乎出现了异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某一处,而安放在那处的骨灰盒上竟然放着一条手链。这条手链跟他时常在纪谨言手腕上看见的那条一模一样……

    纪谨言缓缓地走了过去,颤抖的伸出了手臂。这一刻,他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手链握在掌心的时候,他的一颗心骤然碎裂了。

    长者微微点头,然后淡然的凝视着纪谨言缓缓开口,“那具女尸打捞上来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握着这条手链,手链的边边角角都嵌到肉里了。如果不是火化了,这手链还取不出来呢。”微微叹了口气,长者继续道,“我看这手链对这位死者意义非凡,也便帮她保存下了。”

    无疑,这番话是奥斯格斯拜托长者的。要让一个一心侍奉佛祖,看破红尘的老人说谎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奥斯格斯却道:这条手链可以救人一命,只有让别人真的以为她死了,手链的主人才有可能好好地活下去。

    对于这样一位善者而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侍奉佛祖多年,自然是以善为先。

    纪谨言紧紧地握着那条手链,他死死的咬紧下唇,丝丝的鲜血混合着晶莹的液体就这样滚滚滑落了。

    他将两条手链串在一起,一并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不停的摩挲亲吻。他痛苦地俊颜挣扎着巨大的哀伤,细微的哽咽就这样抑制不住的流泻出口。他还记得这条手链的含义,还记得顾北北见到这条手链的幸福泪光。可现在……

    隐忍了多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全面爆发了,他紧绷的弦断裂了,整个身体就这样瘫软在了地上,哭的情难自禁,“顾北北,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怎么舍得抛下我离开?我都还没有承诺娶你,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报复我了吗?!你这个笨蛋、白痴!你怎么不跑、不逃……”他抱着骨灰盒哭的撕心裂肺,整个人像是崩溃了一般就这么哀嚎着。

    赫德走过去,缓缓地蹲下身子将纪谨言紧紧的抱住,哽咽的安慰出声,“老大,你别这样……求求你了,难道你想让顾小姐走的不安吗?”

    “滚开!你们这帮混蛋!什么都不懂,统统给我滚出去!!!”他紧紧的抱着顾北北的骨灰盒,挣扎的推拒着赫德,“她就是我的心,她死了,我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你们滚啊!”

    “她都怀孕五个月了,他们怎么忍心下手?!那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纪谨言发狠的嘶吼,抱着顾北北的骨灰盒愈发的用力,“小东西,你等等,等我帮你报完了仇,我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们把一家团聚,你要乖乖听话,在那边跟宝宝好好等我……”纪谨言吸吸鼻子,哭的泣不成声。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艾德森!我绝对不要放过任何害死了小东西的人。给我抢……赫德,把枪给我!我要去杀了他们……”纪谨言起身,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他对着赫德咆哮,一双黑眸覆上了一层浓重的恨意。

    赫德用力钳制住纪谨言,然后对着他哀求道,“老大,你别这样!你现在动不了任何人。我知道顾小姐的死让你很难接受,但是你要顾全大局啊……”

    “顾全个屁!老子顾全了大局,他们他妈/的是怎么对待老子的妻儿的?!我要杀了他们,一个都不剩!!!”

    “老大,老老大的势力现在胜过于你,到时候你非但给顾小姐报不了仇,反而会让自己受制于人。老大,你要三思啊!”赫德用力抱紧纪谨言,不在乎他的疯狂啃咬、厮打,说的声泪涕下。

    “三思?”纪谨言垂眸,茫然的盯着怀中的骨灰盒,然后缓缓地将脸贴了上去,“我要三思,我要三思……宝宝,对不起,爹地忘记胎教了。对不起,对不起……小东西,你别生气,我要三思,三思……”纪谨言哆嗦着开口,小小着声音对着骨灰盒轻声呢喃。

    赫德看着无声抽泣的纪谨言,潸然泪下,“老大,你别这样。顾小姐在天之灵也绝对不会忍心看着你这样的……老大,你振作点,我们还要替顾小姐报仇不是?”

    纪谨言听而不闻,只是一味的抱着怀中的骨灰盒自言自语,“小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想这样跟你天人永隔。七天了,我每天会活在你的记忆里,每天都幻想着你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

    “小东西,你回来吧。我不怪你跟我捉迷藏,我会好好爱你,带着你离开。你不是不喜欢我总是忘记你吗?我们离开,去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好不好?”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这么想你,你怎么还忍心跟我玩猫猫?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

    “我知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罪大恶极、罪不可赦、罪恶滔天……可是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回来吧。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回来好不好……”

    纪谨言哭的竭斯底里,他的满腔愤怒和悲哀像是源源不断的侵袭着他,让他失去了感受一切的神经。

    赫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纪谨言,他所见到的老大永远都是那么狂傲不羁,桀骜不驯。即便面对的有可能是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双腿残疾的时候,他也不曾像现在这般颓废、空洞、麻木,宛如一句行尸走肉。

    奥斯格斯亲眼看着纪谨言脆弱不堪的从古宅里面出来,他那双张扬跋扈的野性眸子此刻却隐藏着浓重悲哀。那种悲痛像是深入骨髓,绝望到他整个人的涣散出一股沉沉的死气。

    看着这样的纪谨言,奥斯格斯其实是不忍的。他想要将顾北北没有死去的消息告诉他,但是当想要开口时候,再度翩然看见了一抹让他厌恶刺眼的身影。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奥斯格斯冷笑着想。

    纪谨言看见瑟琳娜的出现,一双深沉的眸子骤然燃起了恨意。他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亲手将她杀死。但是赫德却阻止了他,忽而对着瑟琳娜开口道,“小公主的消息可真灵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这话无疑是说给纪谨言听的。

    纪谨言黑眸微转,强压下刚刚的冲动,紧紧地抱着怀中的骨灰盒,“你怎么来了?”他的小东西想必是不想看见眼前这个杀人凶手的吧?

    瑟琳娜微愣,柔柔的呢喃道,“已经找到北北的骨灰了吗?”

    “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告诉你的?!你又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纪谨言一张俊颜覆上了寒冰,问的咬牙切齿。

    “谨言,我只是关心我,你做什么凶我?”瑟琳娜呜呜的哽咽出声,一张美艳的小脸瞬间溢满了泪水,让人看来分外心怜。

    瑟琳娜以为已经是见不得她的泪水的,他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呵护她,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安抚一番的。然,这一次纪谨言没有丝毫的怜惜,他只是恨恨的的瞪着她,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愤怒的咆哮,“滚!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谨言……”瑟琳娜难以置信自己的一片真心,换来的竟是纪谨言的这般森寒。她不禁泪雨滂沱,哭的难以自制,“纪谨言,你不要太过分!顾北北死了是她咎由自取,你凭什么对我发火?!她死的好!死的活该!”被纪谨言激怒,瑟琳娜不禁哭哭啼啼的怒吼出声。

    “你住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说着,纪谨言的手骤然卡向了瑟琳娜的脖颈,那力道像是要真的杀了她。

    瑟琳娜恐惧的看着纪谨言,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她发火。她眼中浓浓的恨意让她心境:难道他真的一直以为是她指使艾德森杀了顾北北?!瑟缩一下,她的心不由得颤抖一来。

    “老大,你要三思!快放开瑟琳娜!老大!”赫德用力撕扯着纪谨言的胳膊,不想他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纪谨言冷眸微眯,盯着瑟琳娜的黑眸深不可测。他急喘着自己的气息,喉结不断地滑动,终究,他是隐忍了下来,然后玄寒的开口,“滚!以后不准你再来看我的妻儿!!!”

    瑟琳娜愤恨的盯着纪谨言,对着他嘶吼出声,“纪谨言,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顾北北死的活该!最好你也一并死的干净!”说着,她痛苦流涕的转身跑开了。

    赫德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纪谨言道,“老大,你刚刚失态了。”他担心瑟琳娜会因为东窗事发而恼羞成怒的对纪谨言提前动手。

    然,纪谨言只是神色平静的开口道,“给我查出瑟琳娜派在我身边的人,然后帮规伺候!!!”

    奥斯格斯对于纪谨言刚刚的反应还算满意,但是压下冲动,他决意在纪谨言彻底处理干净瑟琳娜之后,再将一切告诉他。否则,他担心他知道了一切,又会心软的放过瑟琳娜那个恶毒的女人。

    不过,这些都并不着急,眼前最让他大为恼火是纪谨言怀里的那个骨灰盒。也不知道里面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亦或者是天外飞仙。当然,也有可能是外星物种。但是不管怎么说,让纪谨言抱着这么个东西回去三叩九拜的着实有些可笑了。

    所以,奥斯格斯决定现身,将那个让他看起来极为刺眼的东西给彻底销毁。至于祭拜……他沉思片刻,那条手链其实就够了。

    奥斯格斯出现的造型异常别致精彩,他歉疚的垂眸站在纪谨言面前,一双眼眸充满了很是浓厚的悲哀氛围。其实,他是真的很悲哀,顾北北那女人都被人逼到绝路上了,还想着回来,真是浪费了他奥斯格斯的一片心意。

    “很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顾北北母子,才让他们遇难的。”微顿,他盯着纪谨言那双婆娑的泪眼,心想着要不要再加点料进去。但是,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他还是吞下了后面的话。

    纪谨言抬眸,一双燃着黑色炼火的恨意骤然烧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奥斯格斯,然后一记轮拳,对着奥斯格斯的俊颜就狠狠地挥了下去!

    奥斯格斯看准时机,在纪谨言出手的同时同样回一拳头,不过拳头的方向不是对着纪谨言,而是对着骨灰盒。他的力道之大,硬生生的从纪谨言单手抱着的骨灰盒底部给打了出去。骨灰盒飞旋着弹出,在半空中被打开,里面的粉末顿时飘了出来,散落了漫天。

    而空出来的盒子,在奥斯格斯的凌空飞踢中偏转方向,直接被抛到了一旁的水渠中,然后顺流而下,很快的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纪谨言空洞的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忽而像是疯了一般对着空气胡乱扑抓,“北北……北北……我的小东西,别跑……你回来,回来啊……”纪谨言颤抖着身子,从地上一片片捡着粉末,可是粉末到了他的指尖却碾的更碎了,“不要……北北……你回来啊!!!”

    突然,纪谨言抬起头来,一双布满血丝的怒目恨恨的盯着奥斯格斯,“你居然弄丢了我的小东西……你弄丢了北北……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狂乱的扑向了奥斯格斯,像是把他当做恨之入骨的仇敌一般,对着他就是一通惨绝人寰的厮打。

    奥斯格斯躲闪着,基本上对与纪谨言的暴行他没有还手。对于一个失去理智的男人而言,他无意识的行为,奥斯格斯还是可以容忍的。当纪谨言打累了,打到自己再也没有半分力气的时候,突然“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北北……北北……你回来……”

    奥斯格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的后颈就是一掌,纪谨言顺势晕了过去。他这才让赫德将人给抬回去。然,奥斯格斯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回到了顾家,有些事情他必须要确认一下。

    奥斯格斯基本是不抽烟的,除非他烦躁难解或者有重大疑难问题的时候,他才会偶尔点上一根,但是他从来不往自己的嘴里放。袅袅的薄烟将他笼罩,他习惯平静地面色像是多了一抹沉思在里面。

    他站的笔直,且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约莫一两个小时。直到一通电话打进来,他这才扬了扬眉毛,“说吧。”

    “师傅?!真的是你?我都以为你把徒弟我给忘了呢。师傅,你最近忙什么呢?我都好久没有看见你老人家了……”电话对面的那个人说的浑然忘我,而奥斯格斯也像是习惯了一般只是安静的听着,直到对方把话说完。

    “我最近一段时间不在,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微顿,奥斯格斯一双波澜不兴的黑眸沉了沉,这才再度悠缓的开口,“艾德森怎么样了?”

    “艾德森?”电话那头的人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而后惋惜的开口,“挺可惜的一个人,每天被老大给予不同的酷刑。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他的,无论怎么大刑伺候就是一声不吭。看他那样子,我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了。”

    “杀人偿命,这是游戏规则。”奥斯格斯说的淡漠,“那有没有去救他,或者暗中送口讯过去?”他相信瑟琳娜不会这么轻易的让艾德森死去的。

    “这倒没有,我已经按照师傅的吩咐派人时刻盯着了,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蒙帕特说的认真,“不过,倒是听说小公主之前有为艾德森求情。可是却被老大给打回去了……”

    奥斯格斯平静的点点头:“继续盯着,只要有人想解救艾德森,立刻通知纪谨言!”

    “知道了,师傅!”蒙帕特每次面对奥斯格斯的命令,都是那么严肃认真。可是停顿了片刻,他又再度困惑的开口,“师傅,真的是小公主派艾德森射杀了顾小姐吗?”那可是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怎么就下得了手呢?

    “你觉得呢?”奥斯格斯反问的轻描淡写,“人是在我手里丢的,给师傅长点心,我要亲眼看着害他们母子的恶人得到惩罚!”

    “是!师傅!”蒙帕特抓抓耳朵,旋即又道,“对了,师傅!老大现在正在查那段视频的来源,而且小公主似乎也有动作……”

    奥斯格斯嘴角微勾,淡漠的说了句“知道了”就切断了通话。他一张硬朗的脸颊勾勒出几分嘲讽,于是再度拨了另一通电话给纪锦枫,“他们已经在查了。”

    “我知道,这两天我会直接去找纪谨言。”纪锦枫接电话的时候,人正在纪氏的总裁室里,而瑟琳娜则正等在外面。

    奥斯格斯才刚准备离开,就听见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侧耳凝听,还不待他有所反应的时候,整扇门就被纪谨言跌跌撞撞的给顶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他嘶哑难听的咒骂声。因为饮酒过量的缘故,他的步伐早已变得轻抚,连身上的衣服都那么脏乱不堪。

    奥斯格斯挑眉,安静的看着纪谨言那副醉酒的狼狈模样。纪谨言抬头看他,一股阴冷的寒风直直的射入了奥斯格斯的体内,“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把顾北北还给我!”说着,他就扑了过去,结结实实的一个用力,让奥斯格斯连连后退几步。

    奥斯格斯推开他酒气熏天的身体,淡然的看他一眼,“你应该索命的对象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是你把我的小东西弄丢的,你陪我……呜呜呜……”他呜呜咽咽的哭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控诉着奥斯格斯的罪行,“我纪谨言好歹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我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去陪他们母子……我把你们一个个都当成我换命的兄弟,可你们却连我的老婆孩子都容不下……是我纪谨言活该!是我罪大恶极!是我混蛋!连累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呜呜呜……小东西临死前还问我会不会娶她为妻,我他妈说了什么?我整个就不是人,我是混蛋!我是畜生……”

    奥斯格斯看着悲痛欲绝的纪谨言,不由得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正所谓:天作孽有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纪谨言双眼迷蒙的看着奥斯格斯那张淡漠的脸,他宛如一尊僵尸一般直直的躺在了地上,“奥斯格斯,你说如果我到底下去找他们母子,小东西会不会恨我,不原谅我?”

    奥斯格斯幽深的黑眸微闪,盯着纪谨言的脸看了数秒,而后这才一字一顿的清晰开口,“你做错了什么,值得她原谅?”

    纪谨言微愣,一双迷醉的眼睛茫然的盯着天花板,“我做错了什么?我替恩师承担罪名,让小东西误解我却不肯解释,只为了一个‘忠’字;我偏袒瑟琳娜,次次逼着小东西委曲求全,只为了一个‘义’字。我纪谨言忠义两全,我做错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的悲凉而苍茫。

    “你错在太过自私,你为了自己的忠义两全却将顾北北逼上了绝路。你让她承受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却杀死了她敬重大哥的残忍事实;你让她承受着,你为了另一个女人甚至不惜让她到了委屈尚不能求全的卑微境地;她怀着你的孩子,却要忍受你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难堪。她的大哥被你杀死,二哥因你而残疾尚不能保命。纪谨言,对于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她离开你是注定的结果!”

    奥斯格斯看着纪谨言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的样子,言语间不禁犀利起来,声声质问直戳他的心脏,让他脆弱的神经再度崩溃。他的眼神变得迷离,整个人像是失却了灵魂一般。

    “顾北北今天会死,这是你纪谨言早该想到的必然结果。只是你不肯面对,一味的纵容,她的死你又何尝不是帮凶?”奥斯格斯直指纪谨言的痛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推波助澜的结果。”

    纪谨言呆呆的盯着奥斯格斯,他麻木的神情微微的出现些许变化。忽而,他痛哭失声,用力那头撞击着地面,像是自责,又像是悲愤欲绝。

    奥斯格斯盯着他,看着这样颓败不已的纪谨言,不可否认他有几分动容,“去洗洗吧,你这样子,就算顾北北还活着恐怕也被你吓跑了。”

    “北北……北北不可能活着了……她死了,她的手链还在这里……”纪谨言因为奥斯格斯的话骤然停下了动作,他目光呆滞的盯着不远处顾北北的照片,“她走了……她走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他呜呜咽咽的哭着,声音带着茫然的飘渺。

    “凡事都有意外,说不定等你想清楚自己哪里错了,上帝就会把他们母子再度送回到你身边。”奥斯格斯提点着他,言谈间仿佛多了一抹酸楚。这份酸楚所谓几何?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隐隐的,感觉心间像是一股密密的疼意。

    纪谨言抿唇没有说话,他狼狈的挣扎起身,迈着虚无的脚步摇摇晃晃的向浴室走去。打开喷头,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褪下,就这样站在冷水中冲刷着自己。

    奥斯格斯安静的盯着他,微微叹了口气,这才不得不动手将他的衣服褪了下去,然后打上沐浴液帮他做着清理工作。

    纪谨言出奇的没有反抗,只有奥斯格斯胡乱的折磨着自己。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已随着顾北北的离世而失去了知觉。水流的冲击让他有些呼吸困难,而眼角的液体缓缓滑落,就像一把凌厉的匕首就这样划过了他的脸,刺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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