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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儿子吗?我怎么就不如三弟了?”

    岳托白了他一眼,很是淡然地回答:“早和你说过,不要太在意你乳母在你跟前说的那些话,你总是不听劝。你去问阿玛要吃的,他能管你一顿饭,她就能断了你下一顿的饭。你难道还打算天天和阿玛哭诉告状不成?阿玛到底是个男人,内宅的事是大福晋说了算。”

    “那个济兰……”

    “要用尊称,你直呼其名做什么?这要到外头去给人听见,又该说你不孝。”

    “我不孝?那是她先不慈。都是做儿子的,怎么就那么偏心眼?我即便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我是这家里的嫡子,不说将来这个家的财产要分我一份,就是额涅当初的那些陪嫁,养活十个我,都绰绰有余了。”

    岳托大约是习惯了硕托这样的抱怨牢骚,他慢条斯理地啃着红薯,淡定得连个碎屑都未曾掉落在地上。

    硕托的口气与他那位乳母真是如出一辙,果然言传身教很是重要,无奈那位乳母以前是在他们额涅跟前伺候的奴才,冲着这个加上她奶大了硕托的情分,怎么着也得顾及些个脸面,不好多说她什么。

    只是近年看来,那个苏宜尔哈自打生了儿子之后,脑袋似乎越来越少根筋了,什么话都敢和硕托说嘴,把个硕托挑的脾气越来越浮躁。

    李佳氏有田产和细软等陪嫁之物留下,这事其实搁当年知道的人还是挺多的,只是一来她有两个儿子,二来李佳巴晏家还打算再嫁女儿过来,因此也就未曾想过要把这份陪嫁收回去,甚至连代为清点打理的念头都没有生过。所以这份嫁妆最后到底落在谁的手里,也就没了个凭据。就连苏宜尔哈,大约也只知道自家主子是有嫁妆的,但这么多年过去,这份嫁妆经营的是好是坏,是盈是亏,到底还剩下多少,已是无从得知。

    岳托淡定地听硕托一如既往地抱怨着诸如“我原该过怎样的生活,如今却过的怎样的生活”此类的话,大约过了三刻时,硕托方才停住。

    岳托适时地递过一杯水。

    硕托想也没想,仰头灌下,却被冻得一个激灵,那股凉气从喉咙口进入,直达心肝脾肺肾,说不出的透心凉。

    “哥哥……”冷静过后,是面对现实的颓丧和挫败,“姨母真的不嫁过来了吗?”

    岳托点头。

    说好要嫁做继母的姨母突然要改嫁他人了,这让硕托祈盼已久的希望再次落空了。

    没有姨母,凭他们兄弟两个,要怎样才能正大光明地要求济兰归还额涅的陪嫁呢?

    “哥,要不……你赶紧找个女人娶了吧?”

    岳托正一口红薯一口水地细嚼慢咽,乍闻此话,一个不留神被干巴巴的红薯碎屑呛到了喉管,噗地喷了出来,一阵猛咳。

    “我才……九岁。”

    这个办法岳托不是没想过,只是他现在年纪委实太小了,最快怎么着至少也得满个十一二岁啊。若是运气不好,可能得像八叔九叔一样,拖到十六岁才开始议亲。

    “啊,那怎么办啊?”硕托很是惆怅。

    听乳母说,只要大哥或者自己成了亲,就可以按照规矩分家析产,这样自然也就能要求大福晋把额涅的陪嫁交还给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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