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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la,杀破千军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黑渊寨建在一处极为陡峭的山崖上,下面是深不见底,常年不受光照的深渊。

    建立黑渊寨的并不是沈丰岳这些人,在他们落草为寇的时候,黑渊寨就已经存在,只是被荒废了很久。

    沈丰岳也不是真正的山贼,如不是永盛军入寇,搞得村民流离失所;如不是虎啸军抢割秋粮,搞得村民食不糊口;如不是官吏乱征粮赋,搞得村民民不聊生;如不是地主狼心狗肺,搞得村民卖儿弃女,沈丰岳也不会杀官吏,灭地主,抢粮仓,带着全村百姓逃入山中,落草为寇。

    这一干,就是十多年,三十岁的沈丰岳成了五十岁的老人,当初只有几岁大的子侄成了壮汉,当初还在襁褓中的女儿也出落得婷婷玉立。孩子都长大了,都已成年,唯独沈丰岳在变老。当初跟随沈丰岳一起躲入山中的村民十有**都离他而去,剩下的也多是孤老寡残,连爬几步梯子都显费力。

    看着三个儿子,七个侄子。沈丰岳不得不感叹自己老了,不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壮汉。

    十多年来,沈丰岳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几个子女,还有兄弟留下的侄子都已长大**,成为了骨干。

    沈丰岳心里有数,山贼这项“事业”干不长。当初,他与几个兄弟,全村的百姓为了混口饭吃,不被饿死,不被逼死,被迫当了山贼。可是现在,这帮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却并不这么想,他们追求的不再是谋生,而是致富!

    这可能吗?沈丰岳并不笨。虽然只上了几年的私塾,没有多少文化。但是沈丰岳见过世面,知道外面的世界不止是伏牛山这么大。

    这几年,沈丰岳非常关注建州与晖州的情况。

    他与晖州的朱仕珲,建州的丁中泉算得上是“老交情”了。十多年来,不是朱仕珲与丁中泉派军进山围剿,就是沈丰岳派人外出劫掠。“斗”了十多年,沈丰岳心里有数,朱仕珲老了,丁中泉也快老了。十多年来,朱仕珲没有把黑渊寨怎么样,丁中泉也没有把黑渊寨怎么样,恐怕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也不能把黑渊寨怎么样。可是,今后也会如此吗?

    沈丰岳最“关心”的有两个人,一是北面的朱孝信,二是南面的丁展坤。

    朱孝信自不多说,仁厚忠义,爱护百姓。就算沈丰岳没有亲眼见过,通过所获得的消息,他敢断定朱仕珲会将节治使之位传给朱孝信。如朱孝信成了晖州节治使,必会爱护百姓,减少粮赋钱赋,整顿虎啸军,按内攘外,成就一番事业,其成就恐怕不在当年的朱建业之下。

    丁展坤为丁中泉的次子,已有二十三岁,跟随父亲征战五年,行军打仗绝对是一把好手,其威名远在虎啸军左营统帅朱孝义之上。丁展坤很有雄心壮志,加上这些年丁中泉为其打下的坚实基础,丁展坤必然一展抱负。到时候,永盛军大举攻伐邻近各州之前,恐怕丁展坤首先想到的就是铲除伏牛山里的这股山贼吧。

    这两个人,都让沈丰岳有点提心吊胆。到时候,晖州民心稳固,建州军势强盛,黑渊寨何去何从?

    让沈丰岳略感惋惜的是,三个儿子,七个侄子都无此目光,不但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不断骚扰建州北部村镇,年初,甚至趁永盛军入寇晖州之时,攻打了建州的县城!这种摸老虎**的行为,不是找死,还是什么?

    让沈丰岳略感欣慰的是,唯一的女儿沈虹菲却独具慧眼,早就看出今后局势。奈何女大不当家,女儿再也本事,也是女儿,不是儿子。有的时候,沈丰岳甚至在想,如果沈虹菲是个儿子的话,他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九叔,你就这么肯定,李洪涛是个正人君子?”发问的是沈丰岳的大儿子沈虹羽。

    “李将军仁义忠厚,爱民如子,早就传为佳话。收养上千难民,与军士同疾苦,与百姓同患难,从不摆架子,这些总不会都是传闻吧?再说,我亲自见过,李将军领并经过惠聪镇,为避免骚扰百姓,军队在镇外宿营,李将军还下了军令,任何人都不得入镇扰民。另外,李将军还为百姓分肉。这些,难道都是我看错了吗?”

    “九叔,恐怕这也只是用来收买民心的吧?”开口的是沈丰岳的二儿子沈虹皓。

    “大哥……”沈丰文也懒得与几个侄子争辩,直接对坐在高位上的沈丰岳说道,“李将军仁义爱民,这是九弟亲眼所见。李将军答应明日前来拜山,还请大哥为黑渊寨的兄弟多多考虑。”

    “九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就怕了那个李洪涛?”暴跳如雷的是沈丰岳的大侄子沈虹奇。

    “好了,都别争了。”沈丰岳打断了争论。“明日李洪涛来了再说,记住,李将军到了之后,切不可怠慢,要以礼数待客。”

    “父亲……”

    “伯父……”

    “都下去吧,老九,你先留下。”

    沈丰文是沈丰岳四叔的小儿子,两人的年纪差了二十五岁。

    等子侄离开后,沈丰岳又详细询问了一番李洪涛的事情,这才让沈丰文离开。他也离开了议事的天地堂,朝后山而去。

    从根本上,沈丰岳相信,黑渊寨唯一的出路就是被官军招安,眼前,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晖州招安,毕竟黑渊寨在建州境内做了太多的孽,丁家对其恨之入骨,丁中泉与丁展坤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怎么可能前来招安?

    让沈丰岳有点不爽的是,来的竟然只是个典军尉!

    可这个典军尉却有点来头,是少营甲队的典军尉,是少营最初的典军尉,少营又是晖州五世子朱孝信的营,那么这李洪涛应该是朱孝信的亲信,如果今后朱孝信坐上了节治使的位置,李洪涛肯定将飞黄腾达,成为晖州节治府的重臣,这样的话……

    让沈丰岳感兴趣的是,这个李洪涛竟然也是“山贼”出身,在烧了入寇的血狼军主营之后,得到朱仕珲器重,才被招入虎啸军,一**坐上了典军尉的位置。这让沈丰岳既感到好笑,又感到惋惜。

    这几年,为了引起朱家注意,沈丰岳没有少想办法,也没有少派人去对付入寇晖州的永盛军。可是,功劳没有立下多少,麻烦却惹了一堆,比如今年春天,三个儿子就去劫掠了虎啸军的辎重队,抢了物资不说,还杀了几十名虎啸军官兵!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丰岳长叹一声,如果有一个,哪怕只有一个儿子有点长远目光的话,恐怕现在黑渊寨的兄弟都在吃官粮了!

    “父亲为何叹气?”

    随着清醇的女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此人正是沈丰岳的小女儿沈虹菲。

    “女儿啊,父亲老了!”沈丰岳长笑一声,“如在十年前,恐怕……”

    “哎,父亲天天都在叹老,难道天天都老了?”沈虹菲也笑了起来,“是不是几个兄长又惹父亲生气了?”

    “这到不是,你那几个哥哥与堂兄是个什么脾气,父亲还不知道吗?”沈丰岳苦笑了起来,“如果要生他们的气,父亲都被气死好几次了。”

    “那父亲为何叹气?”

    沈丰岳朝着山崖对面看去,过了好一阵,才说道:“李洪涛明天就要来了,看样子,这次父亲真得做出决定。”

    “父亲是说……”沈虹菲微微迟疑了一下,转口说道,“女儿也有一些听闻。虽然李洪涛是两月多前才出现的,但是这两个多月来,他在百市集那边搞得风起云涌,很有一番作为。连朱孝信都将其视为知己与亲信。只是朱仕珲派他来守北虎口关,恐怕事情并不简单。”

    “朱仕珲?”沈丰岳苦笑一下,“父亲跟他打了十几年的交道,这老匹夫有多大的心眼,父亲还不知道?父亲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父亲是说,虽然李洪涛暂时受到重用,但是朱仕珲心胸狭窄,恐怕容不下他,在朱孝信上位之前,就会……”

    沈丰岳微微点了点头。“虽然传闻李洪涛也是山野出身,但是从他最近的举动来看,绝非愚昧无知的山野村夫。朱孝信仁厚有余,心计不足,朱仕珲另外四个儿子又都不成气。如果朱仕珲决意将节治使大权传于朱孝信,必然会在朱孝信上位之前铲除一切威胁,避免晖州易主。这样一来,李洪涛首当其冲,恐怕将自身难保了。”

    沈虹菲沉思了起来。虽然她才二十岁出头,但是却很有眼界与目光。父亲这番话的深意她哪能不知?只是,沈虹菲也知道,现在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

    悬崖边上,李洪涛与水辛逸看着对面的黑云摘,都露出了一丝苦笑。

    山寨的地形极为险要,只有一条吊桥通往悬崖对面,这也是进寨的唯一通道。如此地形,别说数百山贼,有一个水辛逸这样的神箭手守在对面,就算千军万马也过不来。再说了,危机关头,斩断吊桥,谁还能过去?

    “峡谷有多深?”

    水辛逸摇了摇头。“恐怕连黑渊寨的人都不知道。”

    李洪涛俯身向峡谷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水雾弥漫,看样子峡谷下应该有一条河流。随即,李洪涛又看了眼头顶上的太阳,快到正午了,阳光只射在了峡谷口上,根本就照不到谷底。

    “这条峡谷大概有三十多里长,两端都是悬崖,西北面,”水辛逸朝那个方向指了一下,“有一条瀑布,水量不是很大,却极为湍急。”

    “沈丰岳还真会选地方。”

    “这不是他建的,听说在沈丰岳到来之前,山寨就已经在了。”

    李洪涛微微皱了下眉毛。“以前的山贼留下的?”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这山寨是谁建的。”

    正说着,沈丰文从吊桥对面跑了过来。

    “李将军,水将军,让两位久等了!”沈丰文先行了个礼,“大哥正在天地堂等着二位,快请,快请!”

    “黑渊寨议事的地方。”水辛逸低声解释了一句。

    李洪涛微微点了点头,忍住了想要笑的感觉。怎么跟那个什么“天地会”这么相似呢?

    穿过不到百米的吊桥,在山崖的栈道上走了数百米,绕了好几个弯,这才到了一座很大的殿堂里。

    刚进去,李洪涛就暗暗一惊。这间高度在十米以上,面积上千平米,被墙板隔成了很多房间的大殿堂是由十多根一人合抱不拢的石柱支撑着的。

    李洪涛迅速的扫了眼石柱,发现上面都雕与花纹,只是破损非常严重,很难辨认出花纹的样式。

    李洪涛倍感惊讶的是,这不是苍王朝的建筑风格,至少与崮梁的那些建筑物有很大的差别。李洪涛觉得这种建筑风格有点熟悉,很像是他前世古代西方世界的某些建筑。

    “九叔,难道你不知道规矩吗?”

    李洪涛一愣,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体型,相貌都极为彪悍,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的年轻男子。

    “沈虹奇,沈丰岳的大侄子。”水辛逸又低声解释了一句,“大概是要我们交出武器。”

    “这是他们的规矩?”李洪涛赶紧问了一句。

    水辛逸微微点了点头。“交,还是不交?”

    “看看在说。”

    沈虹奇已经走了过来,他迅速的打量了李洪涛一番,目光最后落在了水辛逸的身上,显然,他也把水辛逸当作了头号威胁。

    “这个……”沈丰文有点尴尬了,“李将军,水将军,按照黑渊寨的规矩,寨中之人进入天地堂都要交出武器。”

    李洪涛冷笑了一下,说道:“沈兄,那你承认我们是寨中兄弟了?”

    沈丰文愣了一下,苦笑了起来。

    “不管是什么人,进天地堂都要交出武器!”沈虹奇扯着嗓子叫了一句。

    李洪涛笑着摇了摇头。“我要是不交呢?”

    “你敢不……”沈虹奇几乎同时挥出了拳头。

    未等他把最后一个“交”字说出来,李洪涛柔身而上,错过沈虹奇拳头的一瞬间,李洪涛左脚蹬地,右腿迅速弹起,膝盖撞上了沈虹奇的小腹部。整**作极为干净利落,无半点拖泥带水,只在最后关头李洪涛稍微收了点力,不然沈虹奇就要落得个终生“残疾”了。

    在沈虹奇面孔扭曲,斜着倒下的时候,李洪涛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

    “老三——”

    “妈的,全都上,杀了这两个官军!”

    大堂里的几个年轻人纷纷冲了上来,可刚冲出几步,全都收住了脚步,因为水辛逸手里短弓上的箭矢已经对准了他们。

    “都给我退下,不得对贵客无礼!”

    几个年轻人立即后退数步,可都保持着警惕的姿势。

    正主来了!李洪涛也暗笑了起来,同时扶起了面色仍然非常痛苦的沈虹奇。

    “李将军,这是误会,这都是误会……”沈丰文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李洪涛朝水辛逸点了点头,让水辛逸放下了短弓。

    这时候,一名中年人走了出来。李洪涛只看了他一眼,就将此人定义为了“枭雄”。在李洪涛看来,沈丰岳绝不是普通的山贼大头目,如果能有更好的机会,他绝对有可能成为一方之主。

    “大哥,这位就是李将军与水将军。”沈丰文赶紧走了过去。

    沈丰岳点了点头,并没有表态是否要李洪涛他们交出武器。

    “李某特来拜见沈寨主!”李洪涛先是很客气的抱拳行礼,然后慢条斯理的解下了腰间的佩刀,取出了别在腿上的匕首,同时让水辛逸也取下了身上的武器。“虽然李某并非黑渊寨成员,但是李某敬重沈寨主乃英雄好汉。再说,入乡随俗,李某遵从贵寨的规矩。”

    李洪涛这番话说得有礼有节,在给足了沈丰岳面子的同时,也保住了自己的面子。

    沈丰岳不免暗自感叹,比起李洪涛,他那几个儿子,侄子简直上不了台面。

    “大哥……”

    沈丰岳一愣,回过了神来,赶紧说道:“李将军请坐,来人,看茶。”

    “沈寨主莫非还要吝啬点酒水?”李洪涛淡淡一笑,“英雄好汉,喝茶多没趣,要喝,就要喝酒!”

    水辛逸都没有搞明白,李洪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哈哈……”沈丰岳立即大笑了起来,“李将军果然英雄非常,来人,上酒!”

    不多时,几坛子米酒就送了上来。

    “你能喝吗?”水辛逸低声问了一句。

    “放心吧,喝翻十个你都不是问题。”

    水辛逸翻了下白眼,他当哨子时,把酒当水喝,李洪涛这海口夸得也太大了一点吧。

    “沈寨主,李某这次前来,没有带什么像样的礼物。”李洪涛提起了一坛子酒,走到了大殿中央,“李某素来钦佩沈寨主乃当今英雄好汉,先敬沈寨主一碗!”

    沈丰岳拿起了酒碗,让他惊讶的是,李洪涛根本就没有用碗,而是直接提着坛子灌了几大口,那顶得上好几碗了。

    “李某还听说沈寨主几个子侄都英雄了得,杀了不计其数的永盛军。”李洪涛转到了那几个年轻人面前,“李某再敬几位大哥!”

    这一路喝下来,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沈丰岳与沈丰文在内,十二个人,李洪涛就喝光了一坛酒,那可是足足二十斤酒!开始那几个还满肚子牢骚,瞧不起李洪涛的年轻人也都暗生佩服,特别是李洪涛喝完之后,脚不抖,面不红,神色镇定自若,这更让他们佩服不已。这几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喝下一坛酒没问题,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在喝下一坛酒之后还能够站稳脚跟。

    “李将军如此英雄,沈某也敬将军一碗!”沈丰岳这次也拿起了酒坛,不过是一只只装五斤酒的小坛子。“李将军,沈某先干为敬!”

    李洪涛抓起了第二只二十斤的酒坛。“李某陪沈寨主同饮!”

    沈丰岳刚坐下,沈虹羽就站了起来。“李将军,虹羽也敬将军一碗!”

    “同饮同饮!”

    ……

    一番车轮战下来,水辛逸好几次忍不住想上去帮忙,可李洪涛只是中途跑了几趟厕所,回来后又照常狂饮一番。见到李洪涛有如此酒量,水辛逸不但惊叹,同时也放下心来。既然他能喝,就让他喝吧。

    “哈哈……”沈丰岳面色舒畅,大概他也很久没有这么豪饮过,更是没有见过李洪涛这样的豪饮之人。“李将军真乃神人啊,短短一刻钟,就干掉了沈某三坛子美酒!”

    “沈寨主莫非心疼这点酒水?”李洪涛也大笑了起来,“如有机会,李某请回来便是。”

    “将军言重了!”沈丰岳笑着站了起来,“既然将军到来,就先请将军在弊寨安住几日,至于招安一事,明日再谈也不迟。”

    “既然沈寨主如此客气,那李某就却之不恭了。”

    “来人,送李将军前去休息!”沈丰岳走到了李洪涛面前,“今晚,沈某为将军接风洗尘,弊寨荒凉,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酒菜,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沈寨主客气了,李某也是山野之人,最好山野美味。”

    客气一番之后,李洪涛才与沈丰岳告辞,带着水辛逸离开了天地堂。

    “你小子不错啊,竟然有这么大的酒量!”水辛逸对李洪涛再次刮目相看。

    “快带我去休息,老子快撑不住了。”

    水辛逸一惊,这才发现,李洪涛的手掌都冒出了鲜血,他一直暗掐手心,用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没有在天地堂里醉倒。

    ****

    后花园里。

    沈丰岳把事情讲完后,沈虹菲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这李洪涛确实是个人杰。”沈丰岳笑着说道,“任谁都不可能一口气喝下三大坛米酒,他以为我没看到,为了不被醉倒,他连手掌都掐破了。”

    “父亲,这也说明,此人意志极为坚强,心境非常镇定,自制力极强,若换了别人,恐怕当场就倒下了。”

    沈丰岳微微点了点头。“虹菲,你可知道,他为何一上来就要跟我们拼酒?”

    沈虹菲摇了摇头,她正准备问呢。

    “此人不但意志顽强,而且识人的眼光极准,应变能力非同一般,你认为他是在跟父亲拼酒吗?”

    “父亲是说……”

    “进天地堂的时候,他就看出你那几个兄长的脾气,才会用上这一招。”

    沈虹菲立即锁紧了秀眉。

    “从打伤虹奇开始,他就在考虑怎么让你的几个兄长钦佩。那一记膝撞干净利落,除最后收力之外,不留半点情面。这是要你那几个兄长知道,他并非好惹之人。表面上,这激化了矛盾,实际上,却让虹羽他们刮目相看,提高了对他的重视。接着,再以一人之力跟十二人拼酒,没让手下帮忙,显示了豪爽。”沈丰文笑着摇了摇头,“这等心计,就非常人所有。你那几个兄长个个都是豪情万丈。虽然勇猛无畏,可都缺少心眼,只佩服豪爽之人,根本就瞧不起策略,谋划。经这么一番折腾,如果父亲没有猜错的话,恐怕现在他们几个正在讨论天地堂内发生的事情呢。”

    “女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李洪涛用这几下,就让兄长们都对其产生钦佩,仰慕之心,然后再谈招安一事?”

    沈丰岳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这也最多只是拉近了关系。李洪涛有此计谋,恐怕他还得准备几份能够让我们心动的礼物。”

    沈虹菲微微思考了一下。“这么说来,父亲认为他是不是一个值得我们投效的人呢?”

    沈丰岳没有回答,实际上他也没有拿定主意。

    从李洪涛开始的表现来看,此人绝不平常,勇气、能力、智谋皆远在常人之上。可沈丰岳心里清楚,李洪涛与他一样,山野出身,加上朱仕珲的猜忌,就算他有能力,朱仕珲能够容得下吗?如果朱仕珲容不下他,要铲除他的话,他能够应付吗?

    这些,都是沈丰岳不得不考虑的地方。如果投靠李洪涛,他就得把全寨数百人的性命押在这个人的身上。如果不投靠李洪涛,也许今后还有机会。可希望却极为渺茫,至少朱仕珲不会前来招安他们,朱孝信还年幼,等其继承了节治使的大位,恐怕已经是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了。

    这是沈丰岳要担心的第二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少年,只要他归天,不管哪个子侄都无力让黑渊寨发展下去,迟早都将引来杀身之祸。要解决黑渊寨数百人的未来生计,就得抓紧时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才刚刚成年的节治使世子身上。

    想到这些,沈丰岳不免一番感叹。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女儿沈虹菲也在沉思着。

    ——

    山寨另外一侧。

    十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正在讨论开始在天地堂内发生的事情。

    “老三,你当时看清楚了他的动作吗?”

    沈虹奇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他柔身上来,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到腹部剧痛,全身力量一下就散了,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几个人都沉思了起来。

    “恐怕这李洪涛还留了几份力。”沈虹羽叹了口气,“如果他真要下杀手的话,恐怕老三现在已经躺到棺材里去了。”

    “他敢吗?这可是黑渊寨!”沈虹皓冷笑了一下。

    “老二,你认为他不敢?”沈丰岳的三儿子,在十个堂兄弟中排第六的沈虹吉开口了,“除他自己之外,你们没有注意到他带来的那人?你们注意到那人用的短弓,箭矢没有?明显就是血狼军的哨子!”

    “哨子!?”其他几人都是一惊。

    沈虹吉点了点头。“我一直在注意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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