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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la,黑儒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丁浩道:“今天碰上了是约会,不死不散!”

    “好啊!小子,你敢与老夫打赌么?”

    “打什么赌?”

    “三十招之内你胜得了老夫,这柄神剑奉送,老夫从此不出江湖!”

    丁浩豪雄之气大盛,沉声道:“可是真的?”

    “毒心怫”嘿嘿一笑道:“老夫虽被江湖人目为邪道,但名气还抵得上这句话。”

    丁浩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在下落败,你的条件是什么?”

    “毒心佛”默然了片刻。才一字一句的道:“把你方才所用剑招传与老夫,你小子折剑退出武林。”

    “好主意,你可以君临天下,傲视群伦”

    “酸秀才,如你得到‘石纹剑’,加上你的功力,连‘黑儒’也得退避三舍!”

    丁浩心中一动,这话未始无理,但随即冷然一笑道:“此剑乃‘般苦庵’镇庵之宝,在下得到决不据为己有,璧还‘冷面神尼’!”

    “哼!你很有君子之风!”

    “在下有此自持!”

    “那是你个人的事,老夫所提赌约如何?”

    “如果三十招不分胜负呢?”

    “不可能!”

    “如果有此可能呢?”

    “那就改日再议了。”

    丁浩冷酷地道:“如果在下今天志在必得,非取你性命不可呢?”

    “毒心佛”狞笑了一声道:“酸秀才,你当不否认一个事实,三十招赌约,胜则功倾天下,败则除名,在武林人物而言,名比生命还重要。彼此必倾全力而斗,在旗鼓相当的情况下十招所耗真力,必百倍于一般拚斗,纵使不分胜负,双方必已到势竭力衰之境,此地是你的地盘但老夫亦有后援,那生死之数使很难料了。”

    丁浩闻言之下,为之“怦!”然心惊,这一番话倒是合乎情理,无懈可击,自己这方面“赤影人”无法出面,而对方如果有像“白儒”那类高手应援的话,后果确实难以想像。

    但“毒心佛”魔中之魔,如其有得力的后援,他能遵守赌约么?

    心念之中,冷冷地道:“要赌可以,在下有附带条件!”

    “什么附带条件?”

    “先遣走你手下!”

    “为什么?”

    “我们的赌约不许第三者参与!”

    “妙啊!正合老夫之意”

    说完,挥一挥手,四名手下,扶着副总监斐若愚,转身疾奔而去。

    “还有”

    “什么,你还有条件!”

    丁浩沉凝地道:“为求这赌约持平公允,不另生枝节我们换个地方。”

    “毒心佛”哈哈一阵狂笑,以深沉的目光,凝视了丁浩半晌,才开口道“好极,好极你比老夫还想得周到,换什么地方?”

    “到那峰后如何?”

    “太近了!”

    言下之意,当然是说离湖边太近了,岛中人随时可现身应援。

    “依阁下呢?”

    “至少要十里之外。”

    “可以,走吧!”

    丁浩心无成见,答得十分干脆。

    两人起身形,并肩朝那湖畔峰头奔去,快逾鬼魅飚风,转过峰脚,是连绵不断的岗陵,直连接到远山,两人不约而同地把目标放向那遥遥的远山。

    约莫疾驰了两刻光景,眼前来到一片小峰屏嶂的谷地“毒心佛”一刹身形道:“这里可以了!”

    丁浩跟着停下了身形,目光四下一扫,颔了颔首,道:“此地甚好!”“我们这就开始吧?”

    “慢着,还有句话在头里,你我赌约为三十招,但彼此心里明白,这并非纯粹的比武较量,也许有人到不了三十招,而我们之间没有证人,如有一方看上了此地风水,另一方必须负责善后,仇归仇,恨归恨,道义是道义,怎么说?”

    “毒心佛”哈哈一笑道:“酸秀才,这一点老夫绝对照办。”

    “好,现在可以开始了!”

    “老夫也有话要说”

    “请讲!”

    “如果三十招之后,有一方力竭不支,另一主要下杀手,可说轻而易举,既无第三者在场,谁能担保不发生这种事情?”

    丁浩不禁心头一震,这话说得极近情理,因为事实上彼此都满怀杀机,乘危下手,很有可能三十招赌约,是君子协定,对方并非正派人物,机会来时,难保不生此心。

    他能想及此点,足见城府甚深,自己自可证维持武士之风,对方呢?他说这话,是先套住自己,以防万一,他自己就很难说了。

    这种种意外情况,倒是真的不得不防。

    心念之中,俊面一肃,朗声道:“阁下考虑极是,不过区区决不为此卑贱之行,以‘酸秀才’名号担保。”

    “死无对证,谁知道‘酸秀才’名号值多少?”

    “这种说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除非阁下有此居心,不然便是自知必败,才会诸多顾虑。”

    “毒心佛”狂笑一声道:“老夫也以此保证,你相信么?”

    丁浩豪雄地道:“事实摆在眼前,别无良策,不相信也得相信!”

    “好,就是这句话,你我机会均等,多占一半,这是赌外之赌,赌彼此的风度,老夫坦白说一句,一向做事不择手段,只求达到目的,今天,老夫保证维持武士之风,尊重武二十招!

    夕阳收敛了它最后的光芒,大地笼上一层灰暗。

    搏斗仍在继续,招与招之间,时间拉得更长,一个凭藉他兵利器,一个凭籍惊人的内力,进行武林史上罕有的赌斗。

    落败的一方,将永远除名,这赌注可以说相当的大,一般武士,视“名”为第一生命,头可断,命可抛“名”不可丧。

    三代以下、人皆好名,但武士尤甚,当然,这是指真正的武士。

    尤其像眼前这类不世出的高手,成名并作求致,其守成之心也更炽烈。

    到了第二十五招,天色已完全昏暗。

    两人如金人缄口,全神贯注在搏斗上,似乎不知时间的流逝。

    不久,玉兔东升,扫除了黑暗,又给大地带来了光明。

    双方额上青筋暴露,汗珠滚滚,喘息之声数丈外可闻。

    鹿将死于谁手?

    抑或两败俱伤?

    谁也不去想,除了拼搏,任何意念都已不复存在。

    唯一击破沉寂的,是那久久始发一次的搏击声,与计招数的声音。

    “二十八!”

    随着一声呼喊,双双跌坐地面,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摇摇不稳地站了起来,赌斗已近尾声,而双方也都到了气尽力竭之境。

    “石纹剑”的光晕,若有若无,丁浩手中剑的芒影,也黯魔,本岛终必受其害。”

    丁浩凝重地道:“我知道,但今天放过他!”

    “二主人,您不计后果么?”

    “我们赔约只限三十招”

    “我没与他赌。”

    “但我们约定不许任何一方,或者第三者插手。”

    闵大娘默思了片刻,突地再次扬拳道:“二主人,我愿领罚,但此獠非除不可!”

    丁浩何尝不知道后果堪虞,放他走,等于纵虎归山,放龙入海,别的不谈,单以自己将来对“望月堡”采取行动时,对方就是可怕的劲敌。

    现在,对方参透了“石纹剑”秘诀九成,与自己功力悉敌,如待他参透了十成,自己便不是他的对手了。

    但,大丈夫一言九鼎,岂可食言背约,当下厉声道:“我说放过他!”

    闵大娘怔了一怔,大声道:“二主人,以后没机会了!”

    话声中,手掌下劈

    “毒心佛”在生死关头,本能地产生一种求生的力量,一个翻滚,弹出了四五尺,闵大娘冷哼一声,跟踪而进,挥掌猛劈,狂飚暴卷“毒心佛”已无力闪避。

    一股劲道,斜卷而至,把闵大娘的掌力撞散。

    闵大娘连退数步,一声道:“二主人,您”

    丁浩这一妄动其力,逆血几乎夺口而出,勉力按住,怒吼道:“我从来没失过言,我说不许碰他。”

    “二主人”

    “没什么好说的!”

    闵大娘又退了两步,哑口无言,神情相当尴尬。

    “毒心佛”站起身来,面对丁浩道:“酸秀才,老夫一生不识人情为何物,今夜你的表现使老夫深受感动,记上你这笔人情,我们后会有期了!”说完,蹒跚奔去。

    “毒心佛”人影消失了,丁浩这才向闵大娘道:“大娘,适才我言语莽撞,请勿怪!”

    闵大娘微微一笑道:“二主人言重了,怎敢怪及二主人,此魔实在太过可怕,放他一走,后患无穷,像今后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了”

    丁浩沉凝地道:“这我知道,但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的必须算数!”

    “是的,此魔功力到了如此地步,实在令人难信”

    “他凭的是那柄剑!”

    “剑?”

    “不错,那叫‘石纹剑’,是‘般若庵’镇庵之宝,八年前‘天地八魔’联手突袭该庵,他得到了那柄剑。”

    “哦!那剑有何种奇?”

    “大娘看到我们交手么?”

    “看到了,最后几个回合!”

    “那柄‘石纹剑’运起之后,能发出白色光晕,那光晕犹之剑气,但威力奇强,一般兵刃,触之即折、连‘冷面神尼’那等身手,也难当一击”

    闵大娘惊“啊!”了一声,道:“照样这样说来,大主人也当不了一击”

    “比二主人怕相差一半有多。”

    丁浩激动地道:“若无大哥慨赠秘笈,我的功力不会到这境地”

    “那老魔所凭籍的完全是那柄神剑?”

    “对了!”

    “以二主人冠绝群伦的身手,尚且胜不了他,江湖中还有敌手否?”

    “这很难说,武林浩瀚如海,奇人异土所在皆有,天下决无所谓无敌的高手,只是没有碰上而已!”

    “那剑本是‘冷面神尼’所有之物,她不能克制么?”

    丁浩不愿抖露别人秘密,只好含糊以应道:“不能,如办得到她早收回了。”

    闵大娘摇摇头道:“望月堡主得此魔为助,气焰自更嚣张,天下要大乱了!”

    丁浩豪气干云地道:“我必设法除去此獠!”

    “好在本岛怖设有如天堑,不然便令人担心了。”

    “对了,大哥病情如何?”

    “这一发作至少要半个月才会自痊。”

    “大哥到底是练什么功而罹此怪病?”

    “这是早年的事了,他不说,做下人的也不便追根究底。”

    “心痛不除,是终生的痛苦”

    “是的,主人一切都如意,只这是最大的隐病,二主人伤势如何?”

    丁浩一哂道“没伤,只是内力损耗过薛,脱力而已”

    “现在请回岛吧?”

    “不必,很快就复原的,我还是办正事要紧。”

    “二主人,‘望月堡’爪牙遍布江湖,您要当心暗算,像您这等身手的人,该堡是曾不择手段对付你的”

    “这我明白,单凭彼此的过节,对方便不会放过。”

    “即以今晚的情况来说,如果对方有一二高手在场,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丁浩不由悚然而震,这话一点不错,在脱力坐地之际,当不了一个普通高手的一击“望月堡”要对付自己,不必用什么阴谋,只消“毒心佛”再加上一个“白儒”便足足有余了,这倒是不得不防。

    他想到‘九龙令’的公案,要了断,的确是难上加难了。

    心念之间,语音凝重地道:“这点我会谨慎提防的!”

    “二主人不打算回岛?”

    “不了,大娘请回吧!”

    “如此二主人珍重,我们告辞”

    “请!”

    闵大娘与两名红衣少女,齐齐施礼告辞而去。

    月色清如水,天宇净无尘,在这荒山野地,尤觉夜色宜人、静谧、安详,若无江湖恩怨杀伐的事压在心头,这该是个美妙的山间月夜。

    丁浩相了四周地势,上了一座小峰头,选了个干净隐秘的处所,运功调息。

    荒山静夜,杳无人迹,丁浩放下心来调息,不久,便入了忘我之境。

    月移中天,丁浩全身被包围在一重淡淡的白气之中,这是绝顶高手运功时,所必然发生的现象,同时也说明了运功已到最紧要关头。

    此刻,如受到外力干扰,势必走火入魔,重则丧命,轻则成残,一般武林调息疗伤,除了在秘室可以无所顾忌外,必须有人代为护法。

    丁浩疏忽了这一点,一则是艺高胆大,二则是估量荒山无人。

    一缕异声,遥遥传至,听声音似朝此地而一,但丁浩在忘我静态中,懵然未觉。

    异声时断时续,但却越来越近。

    不久,一条人影出现谷地之中,略略一停,便直上丁浩隐身的这座峰头。

    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出来的是一个恶行怪态的老者,蓬头赤发,鬓白如霜,身上挂着两大串骷髅头,从颈间直圈到腹下,约莫也有二十来个之多。

    怪人度量了一下地势,自言自语道:“此地甚佳,就在这里吧!”

    说完,取下那一长串白雪雪的骷髅头,解开系绳,然后举步度量,每隔五步十步不等,错综排列,占地约五丈方圆,骷髅头排完,朝当中一坐,又道:“听到声音也该来了。”

    丁浩隐身运功之处,距这怪人所排骷髅阵,约莫七八丈远。

    那怪人坐了片刻,似乎有些不耐,起身出阵,在附近游走,忽地来到了丁浩匿身之处,目光一扫,嘿嘿一笑道:“好小子,准是那婆娘碰了老夫算你倒霉,骷髅头又增加一个!”

    话声中,扬掌便劈

    丁浩一无所觉,运功如故。

    蓦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不许碰他!”

    怪人收手后退,以激动的声调道:“是你么,我以为你还没来呢?”

    “我早来了!”

    话声中,一个徐娘半老,风韵十足的黑衣妇人,现身出来。

    怪人深深地盯着那妇人道:“这小子是谁?”

    妇人冷冷地道“你不必管!”

    怪人面孔一阵抽动,又看了看丁浩,以异样的声调道:“媚娘,你该收心了!”

    “什么意思?”

    “这小白脸又被你选中了?”

    妇人媚荡地“格格”一阵浪笑道:“是又如何,你吃醋?”

    怪人口中陡现杀芒,但随又隐去,似乎不敢发作,反而节节一笑道:“我吃了一辈醋,够酸了,要吃也没胃口了!”

    丁浩白气收敛,调息完毕,睁开眼来,连意念都不曾转,只觉身上连中数指,登时四肢酸软全身脱力,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一抬头,先发现丈外的怪老人,目光再移,看到近身站立的黑衣美妇,正以邪意的眼光,注望自己,不由栗声道:“两位何方高人?”

    黑衣妇人脆生生一笑道:“小兄弟,若不是姐姐我,你已送命在这老魔的掌下了。”

    丁浩下意识地把目光膘向那当面的老者,不由打了一个冷噤,那恶形怪状说多难看有多难看,再一回想身穿黑衣妇人的话,心头陡地一紧,她出语邪荡,看来决不是什么好来路,恐怕与“血影夫人”是一流的人物。

    暗地一运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气似已消散,完全提聚不起来,再默运心法,更加惊震莫明,对方制穴捭法,竟大异武林常轨,根本无法自解。

    “是谁制住了在下穴道?”

    “是姐姐我,为了你好啊!”丁浩急怒交加,若非自己功停乍醒,神思未复,对方决无法得手。

    怪老人咬着牙道:“媚娘,这是个新面首?”

    黑衣妇人粉腮一沉,道:“老废物,满口嚼蛆,回你那恶心阵去。”

    “我们的事今夜得解决”

    “当然,你请便吧!”

    怪老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自去。

    丁浩此刻忧心如焚,凝望着黑衣妇人,但却充分表现了“黑儒”的作风,表面上沉静如恒,缓缓站直身形,冷漠而平地道:“可以请教尊驾的称呼么?”

    黑衣妇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丁浩一眼,才悠悠地道:“到时你会知道!”

    丁浩心头打了一个结,撇了撤嘴,又道:“尊驾对在下出手原因何在?”

    黑衣妇人风情万种地一笑道:“因为我们有缘,你叫‘酸秀才’不是?”

    丁浩不由一怔,对方怎能一口道出自己的来历呢?但随即想到自己在谷地里与‘毒心佛’赌斗之时,对方可能伏伺在侧,当下坦然道:“不错!”

    黑衣妇人略略一思索,又道:“你的身手,在当今武林中,当已数一数二。”

    “谈不上!”

    “依我看来,足可与当年‘黑儒’匹敌而有余”

    丁浩内心一阵激动,不止一次,只要有人提到功力方面,多以“黑儒”为例,可以概见“黑儒”两个字,已深植武林人之心。

    当下冷冷地道:“尊驾何由知晓?”

    黑衣妇人毫不迟疑地道:“我已欣赏了你与那白眉老僧决斗的一幕。”

    “唔!”

    “你与‘离尘岛’主人是什么关系?”

    丁浩心头又是一震,自己与闵大娘的谈话,当然也入了对方之耳,既然如此,否认也属多余淡淡地应道:“朋友,道义之交!”

    “仅止于此么?”

    “不然应该怎样?”

    “你被称作二主人”

    “这有什么不妥?”

    “希望你说实话?”

    “在下一向言出不二。”

    “很好,言止于此,现在你随我来”

    “为什么要随尊驾去?”

    “没什么,你被我所制,就得听我的话,而且你也无力自由行动,是么?”说着,向后挥了挥手。

    立即有一个精神矍烁的老太婆,自暗中现身而出,架住丁浩的胳臂,道:“来吧!”

    不由分说,架了便走。

    走没多远,丁浩一眼瞥见那些错综排列的骷髅头,不由心里发毛,原先所见的那怪老人,端坐在正中,一望而知这是一座奇阵。

    老太婆远远止住脚步,用手一按丁浩的肩胛,道:“乖乖坐下。”

    丁浩气愤难当,但却无可奈何。

    黑衣妇人袅袅婷婷走到骷髅阵边,停下娇躯,以惑人的音调道:”上官鹗,今天是最后一次约会。”

    怪老人站起身来,激颤地道:“媚娘,是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你摆这捞什子阵势干吗?”

    “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怪老人上官鹗默然了片刻,才启口道:“媚娘,你荒唐了一世,我痛苦了一辈子,该结束了吧?”

    黑衣妇人声音一冷,道:“是的,早该结束了,是你甘愿磨菇。”

    “媚娘,你怎么说?”

    “你说呢?”

    “结束你的荒唐生活,你”黑衣妇人“格!”地一笑,截断了对方的话头,道:“上官鹗你也不必再痛苦了,从今夜起,你别再来缠我。”

    怪老人栗声道:“你说什么?”

    黑衣妇人声音一寒,冷漠地道:“我说从今以后,你别再来缠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至此结束,一刀两断!”

    丁浩大感困惑,对方到底是什么关系,一个是古稀老者,一个是半老徐娘,这可真是怪事,难道双方之间有暧昧关系,但怎么说也不配在一块呀?

    怪老人脸上有肌肉起了抽搐,久久不能作声。

    黑衣妇人若无其事地道:“怎么说,我要走了?”

    怪老人上官鹗咬牙切齿地瞪视着黑衣妇人,久久,才迸出一句话道:“你就这么走么?”

    黑衣妇人柳眉一扬,披了披嘴道:“不走陪你熬夜么?”

    怪老人上官鹗全身发抖起来,老脸变了又变,激越万状地道:“媚娘,这这就是你对这三年一会的交待?”

    “那你想怎样?”

    “媚娘、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把这多年的感情,一笔勾消了么?”

    丁浩心中一动,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这一双“老少配”天知道是如何结合的,老的说三年一会,而女的叫他老废物,老的一见面称自己是新面首,其中蹊跷可想而知,不语自明了。”

    黑衣妇人冷漠无情地道:“上官鹗,你已是行将就木之年,风前之灯,瓦上之霜,还想不开么?”

    怪老人上官鹗似乎在竭力按捺自己的情绪,脸红筋胀地道:“媚娘,当初我们结合时的山盟海誓那里去了?”

    黑衣妇人“格格!”一笑,道:“老废物,此一时也,彼一时也,过去的还提它则甚。”

    “你你竟然如此无情无义”

    “哟!那你上官鹗自以为是情深义重的了?”

    “我对你有什么亏欠?”

    “你自己心里明白,说出来丢人。”

    “我是说情上的”

    “别提了,当初,你是看上我的姿色,并非真诚爱我,你不否认吧?”

    “媚娘,我可对天发誓,此心如一,从未变过”

    “格格格格,那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你已决定这样做了么?”

    “难道我是闲极无聊,与你泡磨菇。”

    怪老人上官鹗长长吸了一口气,眼里进出了杀机,但随即又以哀求的声调道:“媚娘.你再想想”

    “不必想了,想了几十年还不够么?”

    “你不会改变心意了?”

    “你要我说多少遍?”

    怪老人上官鹗突地狞态毕露,厉声道:“许媚娘,我上官鹗受够了”

    “噫!奇怪,没人请你一定要受的呀?”

    “我三寸气在,不会放过你的!”

    “很好,言止于此了,若非看在过去情份上,我今夜

    “今夜怎样?”

    黑衣妇人眸中杀机一现而随冷冷地道:“有你好看的。”

    怪老人上官鹗狂笑了一声,道:“莫非你想杀人?”

    黑衣妇人寒声道:“必要时会的,如你迫我杀人的话。”

    “哈哈,贱货,你别臭美了,逼你又怎样?你能杀得了我么,要不试试看,谁先躺在地上,现在我们让事实来证明

    说着,用手一招,一颗骷髅头飞到了他手中,目中抖露出一片恐怖杀机。

    黑衣妇人粉腮骤寒,向后退了两个大步。

    丁浩看得有些心惊,这老怪物功力可真不含糊,竟然能以掌力吸取骷髅头,这在江湖中可能没几人能办到。

    这骷髅头难道还有什么妙用?

    心念未已,突地老妪把他拖离原位置两丈,这样,距骷髅阵已在五丈之外。

    黑衣妇人反而荡笑了一声,道:“上官鹗,你别吓唬人好不好。”

    怪老人上官鹗狞声道:“吓唬么,我要你死无全尸!”

    黑衣妇人边说边向后慢慢移步,一双眸子,紧紧盯住怪老人。

    怪老人陡地一扬手,厉吼道:“别动,你再动一步,我便掷出骷髅头!”

    黑衣妇人果然不敢动了。

    “上官鹗,你是认真的么?”

    “谁与你开玩笑。”

    “算了,放下那令人恶心的东西,出阵来我们好好再谈谈”

    “贱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休想对我来这一套,数十年认识你不够深,还会上你的当,

    “哟!上官哥哥,刚才的话是故意气你的,数十年夫妻,我许媚娘真的如此绝情么?要断,早断了,不会拖到今天。”

    “许媚娘,少来这一手。”

    “你你才是真的寡恩薄情,竟起了这种歹念”

    “嘿嘿,许媚娘,听着,你的花容月貌,倾刻间将变成烂尸腐肉,哈哈哈哈,你淫贱的行为可以结束了。”

    黑衣妇人幽凄地叹了口气,道:“好,你下手吧,记得当年我曾说过,要死,也要死在你的手中。”说完,两手捂住了脸,不再开口。

    怪老人上官鹗阴寒地道:“许媚娘,别演戏了,你这一套骗不了我,我早看穿了,不错,你当初曾誓言如果变心,愿死在我的手中,今夜,你的誓言应验了。”

    黑衣妇人依旧手捂着脸,凄厉地叫道:“你下手好了,我再没话说,你既然以假作真,就这样结束数十载恩情也好!”怪老人上官鹗面上又起了变化,似乎已被黑衣妇人许媚娘的言语所打动,举着骷髅头的手,在微微发颤,眸中的杀机,消灭了不少。

    丁浩已完全忘了自身的遭遇,全神欣赏眼前这诡谲的一幕。

    怪老人上官鹗厉声道:“许媚娘,你是真心么?”

    “信不信由你!”

    “你得先表示你的诚心!”

    黑衣妇人放开了手,幽幽地道:“这诚心要如何表示?”

    “把你身上那宝贝盒子抛给我!”

    “你你完全不相信我?”

    “实在不敢相信。”

    黑衣妇人一跺脚,探手怀中,愤愤然地道:“好,给你!”

    “慢着!”

    “又怎么了?”

    “你别打算弄诡,如你不诚心的话,听着,我有足够时间掷出骷髅头。”

    黑衣妇人娇躯微微一震,冷冷一笑道:“上关哥哥,想不到你对我如此狠心”

    “对你不得不步步为营。”

    “好,今夜才真正认识你的为人,接着吧!”

    说着,自怀中掏中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锦盒,抛了过去。

    丁浩骇然不止,这锦盒又是什么玩意,既然怪老人对它如此顾忌,必然又是件不可思议的歹毒东西。

    怪老人上官鹗接在手中,审视了一遍,点了点头,神色和缓了许多,高举的骷髅头放了下来,摆回原来位置。

    黑衣妇人突发娇嗔道:“想不到你会这样逼我,可以了吧,还有什么话说?”

    怪老人上官鹗目芒一闪,阴森森地道:“你亲手毙了那小白脸!”

    黑衣妇人惊叫道:“什么,要我杀他?”

    “不错,这也是表现你的诚心。”

    丁浩心头剧震,自己穴道被制,毫无反抗之力,如果死在这神秘女人手下,那可真是不值得,也不得瞑目。

    黑衣妇人沉声道:“这太残忍了,我看放他走算了!”

    怪老人上官鹗哈哈一阵狂笑道:“媚娘,何谓残忍?你怎地忽然变得慈悲了,我没见过你杀人时眨过眼,连笑容都不敛呢,下手吧,如果认为他长得太俊,就给他个痛快,这总可以了吧?”

    黑衣妇人万分不情愿地挪步转身,口里道:“我都依你!”

    丁浩亡魂尽冒,眼看着黑衣妇人步步移近,本能地用力一挣,但可怜,在老妪的挟持下,难动分毫,空负一身超凡人圣的功力,此刻竟如待宰的羔羊。

    黑衣妇人步履生花地珊珊走近丁浩,在五尺之处,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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