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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la,又双叒叕上热搜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菩心草是说她手掌心这棵“豆芽菜”了?

    江溪虚虚合拢着掌心,试探地在脑子里想,“菩心草是什么?”

    果然,一段段有关菩心草来历的铅印字被强硬地灌输入脑子里,江溪被塞了个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才理出个头绪,所以说,菩心草这玩意,起源于佛祖门前菩提树下长着的一棵连根草,名“菩心”?

    可菩心草怎么长到她手心了?

    江溪想不明白,脑子里又自然而然地浮现一段铅印字:菩心草娇嫩,菩心草若死,则宿主亡;菩心草如存,则宿主存。

    江溪有点着急,她好不容易重生,还没从这鬼地方逃出去,还没安顿好父母,还有长长久久的岁月要活,怎么就要因为一颗娇嫩小草的死,先活不成了?

    可重生这么离奇的事都碰上了,自己与一颗小草性命相连,又好像半点不出奇了。

    江溪的过去,让她善于隐忍,即便心中有无数疑惑,依然按捺住了好奇心,只在脑子里问:“菩心草怎么不死?”

    她问得糙,那铅印字也就答得粗:

    “气。”

    江溪没听明白,不由重新问了遍:“怎么说?”

    “菩心草以人气为食,宿主得一人欢喜,则菩心草多活一日,得百人欢喜,则多活百日,百人欢喜,则酿解忧露。”

    “若得千人欢喜呢?”

    “多活千日,酿仙脂露。”

    “若得万人欢喜?”

    “多活万日,酿醍醐饮。”

    “若得亿人欢喜?”

    “……”

    铅印字没答。

    江溪枕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在夜色中忽闪忽闪,“我还能活几天?”

    如果将她现在的处境换算成数学题,她大概是碰到了难度超纲的附加题了,棘手得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先逃出这个牢笼,再图其他。

    “十天。”

    江溪猛地闭上眼睛,才十个。

    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却又觉得本该如此。

    她从前只知闷头读书,极少与人交际,能在周围满打满算的数出十个,该知足了。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情势逼人,她需要等一个最佳时机,一击即中。

    “解忧露是什么?”

    夜漫长,江溪百无聊赖,干脆问起方才就一直记挂于心的问题,俗语常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掣肘重重,也许贼老天会开个眼?

    脑子里的铅印字过了半天才浮现:

    “解忧露,顾名思义,解除身体的附加debuff,顽疾不可。”

    江溪猛地睁开眼睛,“如果是迷药呢?”

    “可。”

    铅印字惜字如金。

    江溪觉得自己找到突破口了。

    有门。

    江溪拨着手心软绒绒的叶片,等着铅印字继续。

    “欠一百,还两百。”

    江溪有点牙疼。

    人气值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她要怎么去取得那么多人的喜欢?自己又不是人民币,还能人见人爱。

    前世被困在鸟不拉屎的山沟沟多年,江溪都没一根绳子吊死自己,全因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铁律,此时也是债多不愁,只想着先逃离这个贼窟再说。

    耳边孙婷轻微的呼噜声听得人心烦,江溪转了个身,默默闭上了眼睛。

    良心……

    良心这东西,在很多时候,能少一点还是少一点。

    江溪不愿去看孙婷的脸,可不知怎么的,心底沉甸甸地好似系了块石头,压得她一阵阵地喘不过气。

    江溪又翻了个身。

    堂屋外的打牌声此起彼伏,对于这些拍花子们来说,除了每半月一次与下家交涉的工作外,其他时间大多是无所事事的。

    迷药的劲渐渐上来,江溪微阖着眼皮,默默地想着心事,人还未睡熟,大门便被人“哐啷”一声从外推了开,一个黑影踉跄着被重重地推进来,伴随着一声呵斥的哩语的,摔在了江溪身旁的草褥子上。

    江溪蓦地睁开了眼睛。

    夜深沉,只有门缝透出的一点微光。

    方才的黑影蜷缩成了一团,身子微微发着颤,若非沉重的鼻息还昭示着生命的迹象,整个人便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即便是吃了“加料”的稀粥,依然有几个孩子被这动静吵醒了。

    他们习以为常地朝江溪那边看了一眼,又翻个身继续睡去了。

    在这朝不保夕的地方,没有人能有多余的善心去分给别人——即使一个个还是纯真的孩子,也都被惶恐和不安过早地催熟了。

    按理,在江溪十几年过去的黑暗里,这一段回忆实在微小得不该被铭记,可她却发现,自己记得很清楚。

    她很清楚这被推进来的是谁,一个十来岁本该还在上初中的男孩儿,脸盘精致漂亮得跟尊洋娃娃似的,只是性子极为桀骜,不服管教,经常被那群拍花子叫出去单独教训。

    不用说,这小孩必定是又在外被狠狠训了一顿,恐怕又得趴上好几日不能动。

    江溪收敛了那少得可怜的良心,正要重新闭上眼,鼻尖却传来一股熟悉的麝香味——

    如果她还是前世那个懵懂的高中生,恐怕是闻不出来这什么味儿的,可江溪并不是。经历过那段黑暗的日子,她太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了。

    这是万恶之源,是男人的孽根。

    江溪想到就作呕,一时被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动弹不能:这小孩儿竟然是被……

    畜生。

    江溪暗骂。

    以前想不明白的细节,一下子通了。

    难怪每次被教训回来,这小孩儿都得趴上好多天起不来。

    这世道,常常能比想象中的险恶更险恶。江溪浑身发寒,心里明白自己能在这安安稳稳地呆着,还得亏自己是个雏,也难怪刚进来时那女拍花子让脱衣服检查,一个相貌姣好的雏儿能卖上好价,算是上等的好货,这些男拍花子不会碰。

    江溪沉默地闭上眼睛,心里翻滚得厉害。

    迷药的劲上来,她终于撑不住,渐渐睡死了过去。

    江溪是被一阵敲盆的声响吵醒的。

    在这里,当然没有什么刷牙洗脸的讲究,除了被送出去的前一天能得件干净衣服,洗涮个干净,其他时间,大家都是蓬头垢面的。

    江溪起身领粥时,还往旁边看了一眼。

    小男孩依然蜷着身子,生死不知地躺着。

    派粥的换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方脸厚唇,一副憨厚相。

    江溪知道,这青年是被同村人拉来的,头一回干这行,良心还未泯。

    前世也是这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自己一码——今世逃出去的关键地方,还得落在这青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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