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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qg.la,紫玉成烟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不设法保护她,或中途劫走她也成啊,她居然只是自请谢罪,退位帮主,眼睁睁听凭她由人处置。”

    我扭转不回他的思路,无奈解释道:“这个不奇怪,我能猜得出其中原由。她们两人从来荣辱与共,如果我母亲身上有什么过责,必定也有慧姨。既然追究了母亲,不再惊师动众追究慧姨,这必然在定案之前就商定了的。不然也不那么容易定我母亲的罪。至于我母亲不逃,那是由于她救出吕月颖以后,帮中连环血案仍旧不断生,凶手几近疯狂,一群一群弟子被杀害,分舵一个一个被挑,而清云几乎毫无应对之策,帮内恐慌情绪已滋,如处置我母亲稍有疏忽或差错,也许全盘皆乱。我母亲自愿一死,保清云太平。”

    “可惜你慧姨万万没有想到,谢红菁也有私心。她和慧争帮主,明争暗斗多少年,表面情义虽在,内部难免龌龊。又当乱世任帮主,不用铁腕手段,她这个帮主就站不住脚,终将你母亲逐出清云,又立时限制前帮主自由。”

    这事我不太清楚,然凭事后想象也能猜到大概,低微的叹息了一声。

    许瑞龙接着道:“锦云啊,你母亲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伺机两年,手刃黄龚亭,回清云就死。她认为一生仇怨已报,其实我认为,联手害她之人,谢刘之辈不能免除!”

    他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目光灼然的向我逼视,一瞬间他的嗓子变得有些暗哑:“锦云,到我这边来,我们联手,为你母亲报仇!清云无信无义,不值得你为之卖命,更何况元凶虽死,与之串通一气掀清云内乱陷害令堂的人,直到如今也没找出来,你难道罔顾大仇,纵容那人逍遥法外,贻害无穷?”

    我缓缓摇头:“串通一气,觊觎暗陷,丞相,你也有份吧?”

    许瑞龙在极度的激动之中,仿佛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倏忽冷却下来,嘿嘿轻笑:“一点不错,我也有份。这么说来,你是决意和我作对的了。”

    “许大人,我并不想和你作对,我只想两家化干戈为玉帛。”我柔声说道“正如你所言,清云自有对不住我母亲之处,但以她之敏锐,就算当时不知是谁陷害,后来的两年,也足以能够清醒得看清一切根本了。她死而不言,是原谅了陷害她的那个人,就和对许大人的宽容是一样的。焉知那人不是一时误入其途,或仅是被人利用,那又何需步步紧逼?我深信我的母亲,她认为该了断的,已经结束了,她是不要任何人为她报仇的。她临死尚归清云,说明她心在清云,我满心希望,能全她遗志,复她清誉,令我父母合葬。此愿一了,便即退出清云。”

    许瑞龙抱着头,颓唐已极。昨日我在伤心之际,他如谆谆善诱耐心亲和的长辈,而今日却大相径庭,情绪的起落反差,往往直泻千里,我正在担心他又要大哭大闹,哪知他埋于胸前,失魂落魄。

    “我是孤儿,自小与方才那孩子过的是一样的日子,专以色悦人为生。辗转流落至黄龚亭处,接受专门训练,包括武功、文才、辞令、态度等各种技巧。类似那样的绝色少年他总共收了十二三名,名为义子,恃色承欢的本质仍未改变,我必须拚命学习各种本事,并讨他欢心,以取得在他心目中与众不同的地位。”

    他声音沙哑,每吐出一个字都似费了好大的劲,脸部扭曲,刀疤割裂的肌肉畸形虬结,双目中流出一片灰色,揉杂着几分凶顽,隐隐禽兽的绿光蠕蠕闪动,我不觉有些害怕,忽然开始后悔:我今天该不该来,他的往事我该不该听?那耻辱的,我有权利过问吗?

    “从接受训练的第一天起,我和其他许多少年就很清楚的知道,我们学习这些,终极目的只有一个:对付清云园!繁重的强度训练中,有一项是不可或缺的基础课程,那就是有关清云的一切,上五级中每一个人的形貌、性格、特长、经历,宏观到清云整个架构组织,排列执仗。义父显然是有着隐伏于清云内部的眼线,每过一阵,这些材料都会及时更新,而我们则必须贯穿前后的了解清楚,就现状分析强弱,以备找点下手。

    “义父对清云入骨的仇恨,朝思暮想,便是如何颠覆清云,生擒清云十二姝一一加以折辱。他和清云怎样结怨的我不知道,但我分明看到一线希望,我的人生有一个扭转的机会,只要我帮义父除掉清云,那么我就可以成为他最宠爱、最信任的人,我就可以呼风唤雨,扬眉吐气!于是,我也朝思暮想,研究如何向清云下手,对我来说,那是巍巍大厦,我这只小蛀虫子,根本不可能正面撼其分毫,唯一能做的,便是向它的顶梁柱下手,咬啮它、截穿它、撕毁它,从而使那大厦自倾自塌。

    “这一天终于来到,义父把我叫去,交代了一项任务,俘获朱若兰,接近冰雪神剑吴怡瑾。我心里欢喜得欲要狂,我从材料里认识那个女子,那几乎是清云最引人注目的女子,义父第一次派到我便委以重任,岂不说明对我寄以重望?

    “我用九十九种鲜花浸泡的温泉水沐浴,换上洁白不沾片尘的华美衣服,我告诉自己,这是我的开始,我的新生,我的梦寐以求的机会!――我做着种种美梦,然而,唯独没有想到,这是一生中巨大噩梦的开端。”

    我听到这里,眼泪忍不住再一次夺眶而出。倒并非是那么憎恨他,可是,倍觉心酸:母亲就这样平白无辜的做了他要翻身做人的牺牲品。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少年,我的母亲留意过吗?察觉过吗?戒备过吗?

    “以我多年的经验,和专门的学习,轻而易举的俘获了冰雪神剑大弟子的芳心。那个一度骄傲得抬着眼睛走路的姑娘,在我面前,卑微低下如同砂尘。然而只是爱我远远不够,我要的是一个绝对服从听话的人,于是我到处留情。她怕我移情别恋,怕到了不敢吃醋的地步,久而久之,她听话顺从得就象我口袋里的一样东西,进来出去,由我意念决定。”

    他淡淡笑着,眼神里流露着几分伤感:

    “数月之后的一天,我们在一所废园,柳下铺着大块锦毡,美酒精点,我招了几个人,教朱若兰玩一些邪恶的把戏,她应该是有着邪恶的本质,对这些很感兴趣,才玩了个开头,已经半是癫狂半是醉。正在兴高采烈之时,忽然有一个少年冲了进来,见这情形,双目赤红,大声吼道:你这个邪恶的小子!当胸便是一掌。

    “这一掌来得无影无形,迅捷之极,我一直装作文弱书生和朱若兰交往,便生生受了这一记重击,当即鲜血狂喷,假装重伤昏迷。若兰反映过来,哭闹着与之形同拚命。那少年大概没料到我全没武功,也吓呆了,两个人手忙脚乱替我施救,哪里有效?我听他们议论,只能把我送进清云请他们师父救治了,我听了心中一喜,知道是机会来了,索性弄假成真,运起内功,收敛内息,这下是真正人事不知了。”

    他从回忆里突然跳了出来,呵呵笑道:“锦云,你很聪明,不妨再猜上一猜,这莽撞小子是哪一个?”

    我略一思索,粤猊行事决不会让自己吃亏,他肯生受这少年一掌,说明这少年大有利用价值:“葛师兄?”

    许瑞龙鼓掌以示赞许:“葛容桢是沈帮主的开山大弟子,也是葛倾云之子,有件事我始终没弄明白,葛倾云号称当世奇人,沈帮主再高明,也无非一介女流,他干嘛要把自己的独养儿子硬塞进清云?不过,葛容桢身兼两家之长,那时的真正功夫就高出我一大截,说不定现在我还赶不上他。”

    “葛师兄失踪了和你有关?”

    他避而不答,续道:“等我神智复苏,感到体内真气运行,有人在替我施救。我有意捣乱,那人真气输入哪里,我哪里就经脉乱跳,忽强忽弱,鼓荡不息。这样过得一会,忽听得嗤的一声轻笑,我心中竟然一荡,突然之间抑制不住冲动,几欲睁目瞧瞧那人,是怎生形容,会有这么动听温软的声音?她手指在我身上游走,指尖真气仍然透进体内,然而分明已不是施救,指尖每到一处,我哪里就奇痒无比,若是一运真气,反助其势。”

    我微笑,起先还以为是我母亲,这么听起来,那是慧姨了。

    “我忍受不住,从床上跳起,放声大哭。眼见一个蓝衫女子,笑吟吟地望着我,我的反映出乎她意料之外,她怔了怔,随即嫣然。我在画图里研究了她数千数万次,怎及得这一笑,皎皎然若春阳朝霞,光曜夺目?我突口说道:‘沈帮主,多谢。’

    “她笑道:‘谢什么哪?’我说:‘若非见到了你,我这一辈子不知道美女这两字是怎么写的了。’她眨了眨眼,笑道:‘嗯,你也不辜负这两个字呀。’

    “这话若在我现时听来,也就一笑置之,当时年轻,却正中心事,种种激怒、羞愤,随着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于是那倾国倾城也视若无物,恨不得立即拥有一种力量,将这女子踩在脚下,咬牙切齿地暗自誓:总有一天,要叫这帮自以为是、瞧不起人的家伙,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字斟句酌慢慢吐出了那个誓言,他停顿了许久。

    “沈帮主一霎时有所察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转而向我道歉,责备葛容桢行事莽撞。我冷笑道:‘你们这种人,哼,我满心眼里瞧不起,自以为是什么门名大派,自高身份,打了人,一句代道歉就完了?’

    “沈帮主笑道:‘那么你要怎么办?’

    “那样流转生色的笑容,叫我又是目眩,又是恼火,我傻了一会,才道:‘我要赔偿!’

    “沈帮主口唇一动,忽然目视门外,笑道:‘瑾郎,你来得正好,你倒评评理看,桢儿是为了你家宝贝徒儿闯的祸,人家要赔偿呢,该你付还是我付啊?’

    “身边轻风微动,我眼前已是多了一个白衣人,宽袍大袖,长束冠,却作男装。沈帮主是一行说一行笑,她静静听着,并无笑容,可那一种温柔亲切的神气,并不因之稍减半分,双目灿灿如星,在我身上一转。”

    他又停了下来,眉头紧蹙,情不自禁在胸口用力抓着,似是那个地方痛楚万分,恨不得挖将出来。

    “‘你内伤尚未痊愈,我先替你治好了伤,其他再说,好么?’”

    那么轻柔,仿佛稍重一分,便伤及心底最柔软之处。我惊叫一声:“你你”许瑞龙嗓音本来醇和低沉,这一句话经刻意模仿,语速、音调,甚至语气的力度,竟和我母亲一模一样!

    他惨然一笑:“她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手指微凉,与她的人一般沉静,而自掌心传入体内的一股真气,却是温暖有力。我浮燥狂乱、自暴自弃的心思,在她的抚慰之下,竟也不知不觉的平静了。

    “她缓缓抽回自己的手,问道:‘嗯,桢儿伤了你,原该责罚。你要什么赔偿?’

    “赔偿之语,仅是和沈帮主胡搅蛮缠,斗气斗口,这时若仍是沈帮主问我,我必定回答要打还葛容桢一掌。可她这么一问,我纵有千般狡计,张口结舌的语塞,她态度虽然亲和,我瞧在眼里只是害怕不已,就象她在这件事上欠着我,我提出任何无理要求她都肯答允,但一俟完成此事,我便和她再无关系了。

    “好不容易,想起了我还有朱若兰作幌子,问道:‘若兰呢?你们――没有为难她罢?’

    “她微微一笑:‘我罚她面壁思过。’

    “‘为什么?她瞒着你和我往来?’

    “她摇头,眸光忽现严厉,声音安然:‘她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我知道,那是指我引诱若兰玩那邪恶的把戏,她显然很不满意,她不责怪我,是因我与她全无关系。然而她也是借着这一句话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冰雪神剑徒,决不容许与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性情邪恶的少年往来。这样一来,我这半年的苦心经营岂非抛入汪洋大海?我又气又恨,心想我和若兰玩那种游戏,她又怎会听说?自是葛容桢泄露了出去,他既喜欢朱若兰,偏又一些儿遮挡没有,害心上人受过受罚,这种男人也配人爱?心中所思,便道:‘嘿嘿,你们趁早少打如意算盘罢,我们打个赌如何?’

    “她愕然,沈帮主笑道:‘自从这小子能开一张口,全是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你多听听,这就见怪不怪了。’复向我说道:‘她从不与人打赌,这样罢,我来和你打这个赌。你不妨先下赌注。’

    “她仍然笑靥如花,看起来说得漫不经心,可不知为什么,我隐隐觉着一阵害怕,知道这个赌万万不能打,这头一次交道,我锋芒太露,已经使她起了疑心,若和这女子当面当对着干,必输无疑。我这半年来,无时不在思忖着见到清云十二姝中人,该当如何对付?我自以为,必能投其所好,拿捏有余,岂知初一接仗,处处束手缚脚,可说是一无作为。

    “两人自然而然地手拉着手,早就听说清云沈慧薇、吴怡瑾亲密无间,万不料是这般的如胶似漆。我怔怔瞧着她俩,一霎时间心灰不已,那样天人一般的女子,就凭我这跳梁小丑,丑陋微贱之人,居然痴心妄想与之亲近,恬不知耻的说三道四,不知她们心里是怎么好笑呢?我自伤自怜,呜呜痛哭了起来,这一回可是如假包换的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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